[唐] 鲍溶
风流东晋后,外学入僧家。
独唱郢中雪,还游天际霞。
云村共香饭,水月喻秋花。
景物添新致,前程讵可涯。
下面是对这首《送僧东游》的赏析:
唐人尚简,以僧游入诗的不多。凡题为“送僧”者,多数诗中的僧是虚设的,是为抒情造境而虚构的人物。而这首诗中的“送僧”,确指为鲍溶送别的一位云游四方的僧人。他来自东晋,又曾游历云天霞外,又将携带秋花返回云村,而所赠的“香饭”也许比凡间更多一分诗味、佛心,还能引起奇思妙想,实在是意象诡谲、兴象琳琅、助人入定的良伴,况且已经修行得云山触处而俱静、遨游太虚乐无忧的大智大慧的年轻高僧——哪里可以吝惜一笔墨半杯酒!让我们在欣赏鲍溶的诗作时,也分享他与这位僧人的交往之乐吧。
首联“风流东晋后,外学入僧家”,点明这位僧人的出处和身世。“风流东晋后”,是赞美僧人的风流倜傥,像东晋初期的名士一样,风流儒雅,得佛法而不流于世俗。首联单刀直入,擒贼擒王。如果说,“独唱郢中雪,还游天际霞”为绘声绘色、全篇的精华所在,那首联即定下了文眼与情感基调;以下一连五句的奇幻出游,皆由此生发而出。
颔联“独唱郢中雪,还游天际霞”,是一联工整精粹的对仗句。它不仅对得自然工整,节奏优美,更重要的是通过“独唱”与“还游”表现了诗人的会心与赞赏。“独唱”句写僧人之游,“还”字表明其行程之遥;“郢中雪”化用宋玉《九辩》“燕翩翩其辞归兮,余不知其所止。白玉兮为积雪,流皎洁乎如霜”诗句中的意境,点明僧人之风流儒雅、高洁脱俗;“还游天际霞”写云游四方的僧人带着满怀丰收的快乐,也带着如道家常的乡情野趣再度翱翔在五光十色的云霞世界里。他又怎么不把诗意(并且极可能是涌流到笔尖的佳词丽句)随时展示出来?这才是文人赠送的风雅之士应有的名山大川丽质横供,笔下烟霞任戏谑。
颈联“云村共香饭,水月喻秋花”,上句写在云村同僧人一道品尝香饭,下句用水月喻秋花以赞美其禅趣盎然。“云村香饭”谓村间淳朴风俗人情;佛教以水月比喻色相之虚妄而不实。“水月喻秋花”谓僧人之悟道之境、不着一字而妙趣盎然。“云村香饭”加“共”字则亲切地表现了佛门弟子的亲情友情,“共”且有心仪的分享;“水月喻秋花”含蕴地赞美了这位年轻的僧人的悟道之境与禅趣盎然。“喻”而曰“秋花”,虽未直接点出赞美与钦敬之情,但留下的想象余地却是十分深厚的。在善于挖掘深蕴境界、重视暗示留空的盛唐诗人看来,“水中之月,虚中之实耳;静中之动,何处寻找?”虽然这篇寥寥二十字中只写出同他人一道吃了些什么食物以小见大地表示赠别之情谊、带有随笔见情的意味;但在行文布局上竟见巧思,其意象之间流动着的时间感和空间感颇为耐人回味。
尾联“景物添新致,前程讵可涯”,则表明了诗人对僧人这次旅程充满了信心与期待。“景物添新致”,从诗的构思原理看极为顺理成章。它在很大程序上体现了我国传统绘画表现艺术特点,“物以载道”,寄托无限画外音,能使读者“览其举措之或乖,见天下之一隅”,心向往之.便视为画上所写,留有至深之处吧;“锦帆何处泊”, 也有暗示诗中人的来处身份以及潇洒不凡的风范和这位年轻的僧人曾带给我们景仰之情、超越感。“新致”“前程”不仅饱含无限祝愿、关切与信心,更将层深而显景的意蕴表达得十分精彩了.作者在这里给对方的美好前程涂上了一种十分浪漫理想化的色彩.这在用人生况事予以慨叹盛况今逢如此景致所作抒情的送别诗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