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黄公度
丘壑性所乐,诗书老自娱。
谭惟听两部,贫不种千奴。
岁月柯间蚁,功名水上凫。
平生五车读,留得付诸孤。
好的,以下是我对这首诗的赏析:
诗题是《挽十一伯奉议四首其一》,因此它的重点对象便是这位去世的伯父,为纪念其逝世而作的挽诗,当然是十分伤感的内容,可是在黄公度笔下,却是文字如行云流水般畅达,抒发了他对十一伯奉议一生的了解、崇敬与悼念。首联便突出伯父爱山乐水的性喜:“丘壑性所乐”,意思是说:你天性就喜欢山川丘壑。“老自娱”是说伯父很会自我娱乐。山川丘壑可以给人美的享受,不论严寒酷暑,或是春夏秋冬,它总是用各种景色给人们提供精神上的愉快。这一联完全是从字面上引申出来的含义。然而实际上,诗人的喜悦之情却是很充沛的。接着便写诗人与伯父在读书方面有共同的爱好和追求:“谭惟听两部”,作者用典故表现了伯父爱读书,懂得世事沧桑的丰富阅历。“贫不种千奴”,表面看似乎诗人在写伯父不善经营,不善经营则后嗣无靠,生活无着。然而,诗人的本意却是在借此表明他对伯父的无限崇敬之情。他宁愿伯父没有千奴,也不愿他种千奴而受贫穷。这正是表现了诗人对伯父的无限崇敬和爱戴之情。
颔联“岁月柯间蚁,功名水上凫。”两句写得十分警句,把岁月的流逝、功名的虚幻生动形象地描绘出来。上句用典,用“蚁斗”表示岁月不饶人。“柯间”表示短暂的时间。下句写功名如水面上的野鸭一样,瞬息间即逝。作者以“岁月”和“功名”来写“蚁斗”,用“水上凫”作比,十分贴切而生动形象。诗人通过这两句诗表达了人世间沧海桑田、世事无常的感慨。这一联诗表现了诗人对人生的体验和思考。
尾联写伯父平生博览群书,积学满腹,但却无用武之地,直到去世也未能够发挥作用。“平生五车读,留得付诸孤。”五车之书是形容饱学的。一个人如果有五车之学却无法发挥作用,他该如何排遣孤独、寂寞?也许只有徒唤奈何而已。结尾回应篇首写孤苦无告的景况。“付诸孤”,虽是一字短语,却寄托着诗人无限的情思和叹惋。
从这首诗的内容来看,全篇都是围绕十一伯奉议这一中心来展开诗人的情感。诗人用质朴感人的诗句娓娓诉说了伯父一生的爱好和追求、命运和遭遇、欢乐和痛苦。通过全诗来看,诗人不仅在诉说伯父的一生,更在寻找自己人生的坐标。在困顿失意之时他也期望自己也能有伯父那样的气节和抱负。这首诗语言朴素、感情真挚、意蕴深沉、风格沉郁,是黄公度七律中的佳作。
现代译文如下:
你天性喜欢山川丘壑,以此为乐怡然自得。 闲谈时只听你讲述两部书的内容,虽然贫穷却不曾雇佣奴仆耕田谋生。 时间如蚁穴中的流民匆匆而过,功名利禄如水上的野鸭转瞬即逝。 你平生博览群书积学满腹,却无法施展发挥直到去世也未能够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