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陈杰
冻云留云消较迟,乾风飕飕时一吹。原野惨淡看不宜,饥乌愁绝噤寒鸱。饱死帐下羊羔儿,灞桥寂历久无诗。谁欤凝香清梦回,玉山半侧瘦藤支。意行仿佛鹤氅披,画堂五丈閒朱旗。胡床冷月浸元规,膝上素弦呵手挥。木声正与丝声比,避君三舍高渐离。忽然曲终雪满衣,洞庭水涌鱼龙知。急麾颓魄鞭倾曦,吾声岂与肃杀期。不然持此将安之,折胶无续指无医。我亦从君妄听奚,雪中作操终何为,古有履霜思伯奇。
和张岳州雪夜弹琴
夜雪满空山,凝香梦回时。
谁言玉山瘦,独支瘦藤支。
枯木响入丝,弦上声迟迟。
雪中松柏姿,古思人生悲。
宋词之妙处,在于言简意赅,情景交融。此诗亦然。陈杰的这首《和张岳州雪夜弹琴》诗,描绘了一幅雪夜弹琴的画面,同时也寄寓了诗人对人生的思考和感慨。
初看前六句,仿佛只是对环境的客观描绘,既无情节,也无人物。然而细细品味,其中却蕴含着丰富的意象。“冻云留云消较迟,乾风飕飕时一吹。”两句中,诗人以凝滞的冻云、缓慢消散的闲云、寒风飕飕的声音,为我们勾勒出一幅冬日夜景。其中蕴含着一种静谧、凄清的气氛,为后续的情节展开做了铺垫。
“原野惨淡看不宜,饥乌愁绝噤寒鸱。”两句中,诗人进一步描绘了原野的惨淡景象,乌鸦饥寒交迫,噤声无语,寒鸱也似乎感到了冬夜的寒冷而停止了鸣叫。这种景象更加深了冬夜的凄冷之感。同时,“看不宜”两字也为后续情节的转折做了铺垫。
“饱死帐下羊羔儿,灞桥寂历久无诗。”两句中,诗人借用了“锦衣夜行”的典故,表达了对那些尸位素餐者的不满。同时,“灞桥寂历”也暗示了诗人对现实的不满和无奈。
“谁欤凝香清梦回,玉山半侧瘦藤支。”两句中,诗人用“谁欤”发问,表达了对知音难觅的感慨。“玉山半侧”形象地表现了弹琴人梦回后的慵懒姿态,“瘦藤支”则暗示了弹琴人手指的冰冷。这两句将弹琴人与听琴人紧密联系在一起,形成一种情景交融的艺术效果。
接下来的“意行仿佛鹤氅披,画堂五丈閒朱旗。”两句中,诗人以浪漫的笔触描绘了弹琴人梦回后仿佛身披鹤氅、指挥画堂的画面。这里不仅描绘了一个超然物外的场景,同时也表现了弹琴人超凡脱俗的品格。这种超凡脱俗的形象与前文描述的凄冷氛围形成鲜明的对比。
“胡床冷月浸元规,膝上素弦呵手挥。”两句中,“胡床”形象地表现了弹琴人倚榻弹琴的场景,“素弦呵手”则表现了弹琴人寒冷的手指。“冷月”、“素弦”等意象增添了清冷之感,“呵手挥”则表现出弹琴人的专注与坚持。这一情景烘托出一种感人至深的艺术效果。
“木声正与丝声比,避君三舍高渐离。”两句中,“木声”与“丝声”相对比,形成一种鲜明的听觉效果,表达了弹琴人对音乐的热爱与专注。“避君三舍”的典故则表达了弹琴人对知音的敬意与追求。
最后两句“忽然曲终雪满衣,洞庭水涌鱼龙知。”是全诗的高潮部分。弹琴人一曲结束,衣服上却已满是雪花。这一意想不到的情节既出人意料又引人入胜,表现了弹琴人的精湛技艺和高超情感。“洞庭水涌鱼龙知”则借用了传统文学中的神话传说,进一步增强了全诗的神秘感和艺术感染力。
全诗通过对冬夜弹琴这一场景的描绘,寄寓了诗人对人生的思考和感慨。诗中通过对环境的描绘、人物形象的塑造、情节的展开以及象征手法的运用,形成了一种情景交融、虚实相生的艺术效果。同时,诗中也蕴含着诗人对音乐、对人生的热爱与追求,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