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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陈杰
顺水风吹顺水船，全家水上作飞仙。
犹疑五老瞠居后，不觉九华参在前。
萧飒自怜双鬓发，应酬不暇许山川。
腐儒易动还多事，三老齁齁倚柁眠。
这是北宋著名文人陈杰飘浮船中的舟行之吟，原来还是写景抒怀，述说水上瞬息千里的快意。
小孤山，位于今安徽宿松县境内。小孤山拔水而起，四面环水，孤峰突兀，凌驾于滔滔江水之上，山势险峻，气象万千。诗人登上小孤山，顿时觉得心胸开阔，他放眼远眺，极目之处小孤山瞬息之间已远至于千里之外。山上的五老峰宛如五位老人并肩齐驱；而散布于前方的九华山峰头仿佛可与小孤山一比高下。诗人在诗中一连用了几个瞠乎其后、参乎其前的典故，极言小孤山瞬息千里的气势。船行迅速，然而船夫犹怡然自得地认为是自己自然娴熟的船技发挥了神奇的作用，一种顺水推舟的情态跃然纸上。这其间浸透了一个陈杰的意绪和心境，如萧瑟的形象中透露出他的生年华年已老的事实。已经年至“腐儒”，正是杜甫的那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怀旧心境，他的心情又是多么的纷乱而矛盾啊！诗人把这些内心细微变化写得入木三分。
这也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一个“三老”的故事：当年白公鄂在船上倚舵而眠，舟人叫醒了他。他听闻走过了前头的好景致，只淡然一笑：“道左识兹胜，归途便可戏。”随后又去枕而睡。这种不急不躁，恬淡自如的精神正是这首诗所展示的风神气韵，它的超妙处在于言近旨远，令人品味不尽。“齁齁”，状如犬声。陆机《挽歌》“遥遥送归客，扪心哀且长”。全诗前后分三层，人淡如菊、意绪闲淡的情致极富情趣。
全诗行文流水般自然浅切，别有清刚雅淡之致，神韵超逸，意境空灵清幽。
现代文译文：
乘着顺风，风推送着船儿前行，仿佛全家都是水上飞仙。五老峰宛如车轮驰逐在后头，九华峰仿佛要与小孤峰一比高下。我萧瑟地感叹着双鬓渐白，应接不暇顾及山水风景。我这个迂腐的读书人情绪易波动还多事。而那三个老翁靠着舵稳稳地睡着。
赏析：
这首诗写的是小孤山的风景。“顺风纵帆瞬息数里”是写景起笔，顺风纵帆是舟行之常态，故此常以描绘山光水色为诗人吟咏之内容。前两句诗突出了小孤山的风景特异（杜甫曾形容“吴楚东南坼，江湖万里长”的浩渺江湖为“瞿唐一更开”“一帆一扇风”），而其势欲“飞仙”般的迅疾；“瞬息数里”可见船行之迅疾；“全家”两字又见小家船泊游人之身轻神怡；正船行迅疾时而又不知不觉风停帆落摇橹归舟上，其中都浸透着诗人的心情与神情变化；神态亦渐趋平和闲淡。“犹疑五老瞠居后”以下六句就是这种情志的神情变化的具体表现。“五老瞠乎其后”，流露出诗人归舟瞬移千里之意；“不觉九华参在前”“不觉”二字显露出诗人意出望外的欣喜之情；“萧飒自怜双鬓发”写出自己年华已逝的憔悴形象；“应酬不暇许山川”写出自己虽已年老却仍思趁山水年华以娱情探胜的余兴还十分浓厚的游子情态。“三老齁齁倚柁眠”一句为结句，更是荡开一笔，用悠然神志尽在不言中结穴。“三老”，借指诗中同时荡舟欢饮的三位船夫。传说唐李白漫游金陵、广陵时遇三老荡舟并问：“谢家兄弟数能忧？夹日鸣风生孽虬。”李白答云：“我亦爱清风，脱帽登山邀月上。”三老以逸道养养成其年老的身子骨并饱经世事沧桑。“三老”的这些特性具有互喻的特征：恬淡适性、随缘自适与避世幽隐构成了这个谜一样的群体的共同特点——放旷与豪迈的外显。“欹柁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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