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陈允平
蕙风飏暖,渐草色分吴,柳阴迷楚。寸心似缕。看窥帘燕妥,妒花蝶舞。翦翦愁红,万点轻飘泪雨。怕春去。问杜宇唤春,归去何处。后期重细许。倩落絮飞烟,障春归路。长亭别俎。对歌尘舞地,暗伤蛮素。算得相思,比著伤春又若。正凭伫。听斜阳、断桥箫鼓。
扫花游·蕙风飏暖
春日和煦的蕙风轻轻吹拂,春草绿嫩色渐在吴地分外显现,垂柳茂密楚天笼迷迷蒙蒙。我心如同细丝缕缕,看那穿过帘幕的燕儿安妥处,蝶儿妒忌的花儿在风中起舞。剪断的红叶,片片飘落如万点轻盈的泪雨。怕这春色逝去。问那杜鹃鸟儿唤春归去,她从何处来?
再次约定要等待,让落花飘絮似烟如雾,遮挡住春归的路。在长亭送别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听那歌声舞影处,让人暗自感伤情愫。想来这相思之情,比那伤春之情绪还要厉害。我静静伫立。听那夕阳下断桥的箫鼓声此起彼伏。
这是对宋代诗人陈允平的一首词《扫花游·蕙风飏暖》的现代文译文与赏析。“长亭别俎” 诗词作品中常见的意象,常常代表离别。“暗伤”,这里的“素”可以理解为赠送者。后者既是在作被动伤别之状,“算得相思比著伤春似若”,更是透露出主人公内心相思之苦。最后“正凭伫”的想象之词,写出了词人对对方深深的思念之情。整首词通过对场景和人物的描写,表达了作者深深的相思之情。
“蕙风飏暖”,和煦的春风吹拂着蕙草。“渐草色分吴,柳阴迷楚。”青草已分绿色于吴中,垂柳茂密的楚地则笼罩在朦胧的阴影中。“寸心似缕”以下直至过片,都是写主人公对于春天将逝的惋惜。“剪翦愁红”三句,以手剪“愁红”,挤出万点泪雨的图景,写得极为凄美。“怕春去”一句,总收上文,并点出“春”之“怕”离逝的原因———因离别而相思苦。
下片写期待重逢。“后期”,有重订期会的意思。盼望重新与她会晤。“倩”字是委托、寻求的意思,表明主人公在积极地寻觅佳人的踪迹。“落絮飞烟”用柳絮飘零象征离人飘泊与思念。“障春归路”,以障住春光回归的道路,进一步表现出主人公对于春天将逝的惋惜。“歌尘舞地”化用歌舞之地满是落花飞絮,既指别时歌舞之地,又泛指别时之所至之处。“杜宇”指杜鹃鸟,“唤春归去”,所隐含的是对她远去的惋惜与思念。“正凭伫”,又从目前的等待推到未来的希望——依旧凭倚伫立,听取那断桥旁、夕阳西下时的箫鼓之声——写期待重逢与思念之情的深长。
这首词把惜春、伤别、相思之情融为一体,在艺术表现上也很象婉约词中的名篇佳作。它先从春天景物中表现出主观的情感色彩,进而通过人物的身份和遭遇去探寻各种意象的深层含义,以春花、柳树、莺声暗喻人,通过彤管、红豆表明心迹等想象方式发挥情感表现上主观色彩作用,使得词句富有强烈的修辞意义和主观想象色彩。总体上说该词清新哀愁而不颓唐,节奏平缓而不迫,词意萧疏明净整体意境优美而富有现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