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陈允平
百媚春风面。凤箫催、绿么舞遍。玉鸾钗、半溜乌云乱。悄疑是、梦中见。
曲叹弓弯袖敛。绣芙蓉、香尘未断。买一笑、千金拚。共醉倚、画屏暖。
凤来朝·百媚春风面
陈允平
百媚春风面,凤箫吹彻声盈院。玉鸾钗、半溜乌云乱。疑梦里、曾相见。 曲罢酒盈杯劝。绣芙蓉、春宵短。贪共赏、杯莫转。醉倚、画屏宽。
原词以质朴、清丽的笔触,通过环境的渲染,烘托欢会的气氛,展示宴席间春心迷离的风致。按行文的意思划分,此词大致可以分解为四部分。词人在下阕处直接点明宴饮者狂歌醉呼、买笑寻欢的主题。先别离前的内容只十二个字,却有“不言情而情已传”的魅力。在第一部分里,已通过“百媚”、“声盈”、“催”、“乱”等字,渲染了青春笑靥的迷人程度,排箫之声的诱惑性,为下文与酒杯的碰撞,设置了悬念。接着,“玉鸾钗”三句,犹如一幅仕女图,勾勒了美人云鬓和乌云般的鬓发。“半溜”二句承上启下,由先前的蓄势发空,而自然地过渡到下阕酒狂歌酣的部分。换头处“曲罢”二字,一个转轴拨弦的动作,以不同的音响,标明了欢乐场面的变化。“短”字含有意味深长的味道。从少时谨慎、生怕歌罢长夜至酒阑灯残时节的放浪形骸,对比之中又显出少游在酒席上的洒脱。末二句从唐李白《酒后赠从甥高镇》诗“快举杯中酒,含笑看君醉”化出,“拚”字与“共醉”相呼应,体现出少游一贯的达观思想:“今朝有酒今朝醉”。这不仅使词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也使全词散发出一种欢畅明快的感情气氛。
少游词作历来以情真意挚、清丽婉曲而广为传诵。在这里作者并没有刻画宴席上的矫揉造作,而是通过对环境气氛渲染和物象的烘托手法来表现主人公的歌舞作乐,表现出一种清新明朗的格调。倘若对这位主人公获得这样一种新形象的话,可以说少游词的艺术生命力正在探索新领域并力求表现新内容方面开拓前进。我们分析全词的时候还要注意到作者用典故、拟人手法和“极尽铺叙”等特点,这也正是少游词的特色所在。此词用笔婉约清新而富于变化,文思敏捷,笔力纵横捭阖,读来回味无穷。这不仅是因为它在意象、景物描写上多所含蓄、耐人寻味,更主要的是因为词人善于在创作中表现出鲜明的个性而自成一家。此词在语言运用上颇见功力,不仅得力于少游本人锤炼字句的功夫,还由于他能熟练地运用铺叙手法和拟人手法等技巧。此词虽属艳词范畴,但绝非轻俗滥雅之作。
对照比照一下白朴在《风入松·美人十八》词中所表白的富家子性格特征,几乎就可以清晰地看见时代演变过程中的清新世风之动向和趋向传统的喜忧嬗变,确乎是不可一世的宋诗对白朴作品的鲜明性有一定关系的话,也多少影响了少游这首词的某些特点吧!现代文译文如下:
春风满面百媚生,箫声满院催绿鬟女子起舞。玉钗摇动乌云动乱,静下来疑是梦中所见。曲罢酒满杯相劝,芙蓉帐暖度春宵短。贪看佳人笑靥美,千金散尽全不吝。醉眼朦胧倚画屏,好个温暖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