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陈允平
脸霞香销粉薄,泪偷泫。叆叆金兽,沈水微薰,入帘绿树春阴,糁径红英风卷。芳草怨碧,王孙渐远。
锦屏梦回,恍觉云雨散。玉瑟无心理,懒醉琼花宴。宝钗翠滑,一缕青丝为君翦。别情谁更排遣。
荔枝香近·脸霞香销粉薄
脸霞香销粉薄,泪偷泫。叆叆金兽,沈水微薰,入帘绿树春阴,糁径红英风卷。芳草怨碧,王孙渐远。
锦屏梦回,恍觉云雨散。玉瑟无心理,懒醉琼花宴。宝钗翠滑,一缕青丝为君翦。
现代文译文:
淡去了脸上残余的粉红色,偷偷流泪却情不自禁。在沉香炉里点上香料,袅袅释放出微微的清香,在门帘外看到的是郁郁葱葱的绿树,树下花草丛生,可惜春天的光阴已经渐渐远去,风一吹花瓣随风飘落,好像红色的地毯上洒满了彩色的花瓣。芳草萋萋,情人离我越来越远。从华丽的屏风旁惊醒,仿佛感觉到了情人的离去,云雨之情已然消散。再也不愿去理会瑶琴瑟瑟,懒得参加华宴如梦似幻。身上的饰物滑落下来,一缕青丝为君而剪。
词的上片写女主人公醒来时的情景。首句写她脸上残妆消褪,泪水暗自流淌。“叆叆”一句写香炉里沉水香微弱的气息。“入帘”两句写门帘外郁郁葱葱的绿树成荫,但春天已经过去了。“糁径”两句写风吹花落,仿佛红色的地毯上洒满了彩色的花瓣。这里虽用客观的景物来反衬主观的愁苦,却处理得非常自然。“芳草怨碧”,不过是人远山长,连芳草都要“怨王孙”不忍重看,更何况人呢?“王孙”指情郎。这一句和“金兽”二句合起来看,更显得一种无所适从、难以入眠的尴尬情状和浓浓的愁绪。“试想梅熟时序。”正如方印在《艾柜赋》里所说的:“遂如彼梅实之际,等空花之照灼”。陈允平接着自己的诗意说:“这便是落花之后。“一般清寂黄昏后,转添了一种惨淡”。这样转出下片。“锦屏”句是女主人公回想起梦中所见的情郎已去得很远了,“恍觉”一句说得相当沉重,象是睡梦中也丢不开那一幕缠绵往事的幻觉。上片描绘出初醒时迷离朦胧、不即不离的意态和仍然搅缠着浓郁愁绪的景致,“已化烟蓬”、“永孤征鸿”、“悠悠书画”、“滚滚轻纱”。亦恨 、其缱绻作别 ,爱欲舍不丢的状态不甘遽去状由生灭为不可思议的地步),一时都涌现于词人笔端。然而词的下片却转到描写女主人公清醒时的孤寂无聊的心境。“玉瑟”两句一写琴瑟不用 ,二写懒得理睬。“琼花”宴是借代性的写宴饮之类),都是女主人公无法排遣苦闷、求得欢娱的举措。“宝钗”句是说自己心情不好 ,懒得打扮自己 。“一缕青丝” ,借指情人的青丝(又称“秀发”),说愿为情郎剪下一缕青丝聊表心迹。然而如今再也无法取得他的消息了。最后两句写尽梦醒之后、午夜之中的一片孤寂之情 。
词中没有对女主人公的过去作任何交代,单就如何面对现实加以敷演。人物感情相当细腻丰富 ,然则写得很内敛,外貌上的“粉薄香残”、“沈水微熏”、“宝钗翠滑”等等刻画均恰到好处 ,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浮夸之气。“山亭水阁牵郎手”(李珣),同此而言。这一位女主人公貌似林下风流,“博识今古”同时确也不免稍嫌寂寞 ,为有此佳公子一支“灵犀”,“九转成丹”(薛葆光),由感伤而得以解脱长自束缚之烦恼亦犹仕女之家希企门楣大振也,倘此良缘易与缘尽不能为唐女子之杜樊川复执裙钗再事云英,“此后阑干惆怅倚”(晏小山)以萦缱绻矣,允平作无一字不酸恻然足以感动人也。《海绡说词》这一本传统手工业制的优秀产品不仅做到了意象错落有致而又收放一致,《荔枝香》尤为雅俗思致、技巧圆熟.成为颇得两宋风格之作,“纤丽尖柔(工巧)间道而出”,历历如在目前.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