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陈允平
阑干休去倚,长亭外、烟草带愁归。正晓阴帘幕,绮罗清润,西风环佩,金玉参差。深院悄,乱蝉嘶夏木,双燕别春泥。满地残花,蝶圆凉梦,半亭落叶,蛩感秋悲。
兰屏余香在,销魂处、憔悴瘦不胜衣。谁念凤楼当日,星约云期。怅倦理鸾筝,朱弦空暗,强临鸳镜,锦带闲垂,别后两峰眉恨,千里心知。
风流子·阑干休去倚
倚栏干罢,长亭路、又愁烟草凄迷。正晓阴垂幕,搓丝细雨,西风环佩,金玉参差。人悄悄,院闲深竹,双燕掠深帘。蝶舞花残,满地金屑,半亭风定,点点飞萤。
绮窗前香消玉减,别来知与谁迷。漫淡月窥人,落花流水,断弦缄恨,流水无情。这许多凄楚,怎禁得凄凉况味。惟有黄昏独自倚阑时,心里分明只有那两峰轻颦浅恨。
这首词写离愁别恨,写得细腻入微。全词融情于景,选取最切离愁人心理的片断:雨幕、细雨、环佩、金玉、双燕、落花、飞萤、月影、断弦等意象,着力渲染和编织了空谷幽兰般的清幽之境。古今人士面对悲欢离合的人生悲剧时所要经受的那种非痛苦不可的心理摧残进行独特的表述。“举头遥指银河好”。满目满心的凄断只有凝望着双星繁珠。都是蕴含愁意的暮秋院亭中哀哀伤神的种种意象在交织会聚,“波下神女多情甚,倚太真之紫袖”,暗示玉娘兰英正在眉峰纠结、深恨连连的相思中痛苦着罢?一个“心知”分明暗示词人心灵深处是在对着空气盟誓在对着明月作揖向兰英玉娘倾诉了。
“别后两峰眉恨,千里心知”,是此词的画龙点睛之笔。“两峰眉恨”写别后眉头的恨意。“恨”字把离人的怨情写得如此细腻熨贴。而“千里”极言两地空间阻隔之远二仙子同情各自的痛苦但不能把自己的伤口合拢一处仍是无法渲泄至死的莫可奈何:“心知”,若指实地上居仙者则是前思有不解处非要这两峰代达也就是人类有时不到神秘的处所是不行的再加上分离夫妻巧以传说言之却是独具见著何况比起烦烦恼恼的红尘已是颇感惬意的了可是正因为分而不能合仍使人体会到极大的困惑怅惘苍凉愁怅感喟余恨衷咽呐于残阕即情话无语甚至使得明眼的读者察觉作者亦隐然而哭志矣呢于是只余孤苦悬望两字隐约可闻虽然这类意象人们不宜予以讽刺但人们不得不承认它却能最准确地表达出极普通的人类的极深刻的情感。
现代译文:
靠着栏杆歇下来吧,长亭外,烟草都带着忧愁回来。正值拂晓时分的阴暗天色,搓棉似的小雨;西风把环佩发出的声响,还有好象金玉器物撞击的声音。深深的庭院突然变得寂静;乱哄哄的蝉声消逝;一双双燕子飞离春泥。落花铺满地上;蝴蝶梦中惊回;风吹过亭子的半边,点点萤火般的花叶纷纷飘落;蟋蟀声中感到深秋令人悲愁。屏风上还留有你的余香;最令人销魂的时光,人憔悴瘦得竟不能撑得起衣裳。有谁想起那歌舞楼台?当日我们相约重聚;惆怅的是你倦怠地调弄琴弦,暗自叹息;勉强对着菱花镜打扮;把锦带闲置在一边。分别后你眉峰上蹙起忧愁,虽然心知相隔千里两情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