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陈允平
金屋春深,似灼灼娉婷,真真娇艳。洗净铅华,依旧曲眉丰脸。犹记舞歇凉州,渐缥缈、碧云缭乱。自玉环、宝镜偷换。别后甚时重见。
鸾帏凤席鸳鸯荐。但空余、蕙芳兰蒨。天涯柳色青青恨,不入东风眼。惆账二十四桥,任落絮、飞花乱点。奈翠屏、一枕云雨梦,谁惊散。
玲珑四犯·金屋春深
原文:
金屋春深,似灼灼娉婷,真真娇艳。洗净铅华,依旧曲眉丰脸。犹记舞歇凉州,渐缥缈、碧云缭乱。自玉环、宝镜偷换。别后甚时重见。
作者描画了一幅美景随着玉环被遗弃而开始淡褪图景。“鸾帏凤席鸳鸯荐”。写的似乎是去年的重聚时的闺室欢宴场景。“但空余蕙花香菲”偏执一面地说寻香成球过去意味着不幸的全部来。实际上它没有指出“香”与“怨”之间的必然联系。“天涯柳色青青恨,不入东风眼。”把柳色写成春天的骄子,春天宠爱的宠儿,本是妙手偶得,妙笔生花,尤妙在把悲怨的抒发由对比和衬托出,把春光写的更加美好。这似乎是在作对立性对比:在美好下多一重的更加深刻的悲痛和忧愁。“惆帐二十四桥,任落絮飞花乱点。” 感叹良辰美景、人生易老。是暗写前文的美好。后二句为点睛之笔。道出了千百年来诗人吟咏的爱情的珍贵和不易。“奈翠屏一枕云雨梦,谁惊散”。表明美人远去与入梦之后知谁惊散在诗意上似乎并无分别。“云雨梦”出于宋玉的故事,“翠屏”指的是美人所在的居室。“一枕梦”,当然是在床上的事情了,也是变着法子说的两情欢聚了的意思,这句不过是美梦被惊散后才知道爱情易逝罢了。在景物的描写中表现了人物的心境,将人物的感受巧妙地融入了景物描写中。境界虚幻而凄迷,表达了主人公失意的情怀。词中虽未明写“恨”字但却处处含蓄着“恨”。正因为此篇写失意,才使人更强烈地感受到女主人公的不幸与悲伤。这也是一种反衬的表现手法,于平静中显出不平静,是想要于回味无穷中让读者自己去思考和领悟的。
现代文译文:
在闺房深处的春天里,她美艳得就如灼灼桃花一样,真真切切的娇艳。洗尽了铅华的她,依旧是弯弯的眉毛丰满红润的脸蛋儿。还记得在那凉州舞会上翩翩起舞时,时隐时现、缭绕的云雾也变的缥缈起来。自那宝镜遗失后至今未再相见。
昔日的洞房鸾帏今日只留下凤尾香炉和鸳鸯架。那些欢爱的痕迹如今也已不在了。只有满室的蕙兰依旧散发出清新的香气。她站在窗前望着那青青的柳树和飘飞的柳絮,眼中充满了无限的惆怅和怨恨。那二十四桥的景色依旧,任凭飘落的絮花随意点染。但又能与谁一同分享这美景呢?那翠屏之后的云雨之梦也早已不复存在了,惊散了的梦今何在?
赏析:
此词以深闺女子自叹身世为主线,以回忆从前与目前所受之苦为副线,是一首反映当时社会风气的作品,颇能代表陈允平词的艺术风格。上片写女子在春日金屋中深居独处,“洗尽铅华”三字下得很有分寸,很值得玩味。它一方面显示了主人公的身份和贵妇风度;另一方面也交待了她现在所过的不是淡妆素服的生活而是与起句“金屋春深”相照应的“深”字所包含的内容很丰富。“灼灼”两句直以花喻人,“真真娇艳”也很容易使人联想起花之娇美。“曲眉丰脸”不仅使人联想起花之丰韵而且仿佛看到了花丛中的那一张张笑脸。“犹记”两句折回眼前,正是主人公对镜自赏的时候了。“缥缈”两句写主人公舞歇时的情景。“自玉环”两句点出别后经年不至的原因就在于主人公的不幸遭遇。换头再写主人公目前所处的环境,“鸾帏凤席”承上而来,“鸳鸯荐”则见眼前孤栖之苦。“空余”两句写主人公对往昔幸福的回忆和对未来苦难的感伤。“惆帐”两句写苦忆往昔的落寞心情和内心的孤独感伤。结尾处写无人能与共渡此时的悲哀更加令人觉得珍贵、难得于是景色如故、佳人已去徒然留下了惨事难忘和叫人彷徨、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