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苏泂
偕老杯盘最喜欢,酒中纯渌浸南山。
莺莺解作娇娥唱,窗外垂杨是小蛮。
耕堂弟妇生辰感怀
自与小儿联榻来,几人旧好并沈埃。 共夸五福今无憾,却愧三年长不来。 松菊绕庭应有主,儿童嬉戏不须猜。 宜年更祝龟龄寿,又是重阳二妙开。
在宋代的文学大家中,我们不妨看看这一首即兴而作的小诗,虽然笔墨不多,但细腻熨贴,饶有韵味。它的作者是谁呢?苏泂。大家知道,他是“瓢泉”和“醉歌”词人辛弃疾的好友,而且又是以“四明狂客”自负的宋代著名词人。今天我们读到的这首诗,是诗人专为他的胞弟而作的。他的耕堂弟妇在生日到来之际,其乐融融的节日氛围中,感念往昔,寄望未来,更觉得人生之乐无边。
首句“偕老杯盘最喜欢”,就题而发,显得十分亲切。诗人以兄长的身份回忆起弟媳刚刚过门时,家庭生活清苦,却喜欢摆弄杯盘的情状。“最喜欢”三字,既见出了诗人对往日清苦生活的眷念,又表现了诗人当时既感到欣慰而又有点怅惘的复杂心情。诗人似乎还意识到,弟媳之所以喜欢杯盘,是因为自己和她的夫君都平安无事地生活在一起。想到这里,诗人不免对弟媳产生了几分敬意。同时,“最喜欢”三字,又显得十分自然,并不给人牵强牵凑之感。这充分显示了苏泂语言文字的功力。
次句“酒中纯绿浸南山”,则是就首句的意思延伸下来。“酒中纯绿”是指酒清得几乎见不到一丝绿色泡沫的酒。“南山”是指农田上环绕房屋的丘陵地带。诗人在这里不仅表现了农家的风味(农家的杯里装着家酿酒),而且还流露出对田园生活的喜爱之情(杯中之绿色即山中之绿色)。于是又觉得这是“偕老”所最合意不过的地方(用一片绿色的丘陵环绕屋宇意味着丈夫与妻子要相守一生)。而这从欢庆“生日”喝酒的气氛中则进一步证实这种结合十分美好。也正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在饮酒唱歌的场合下,更增添了诗人对这种美好结合的歌颂之情。三句两句以后照应题面的“生日”,而对首句所说的“偕老杯盘”作了艺术的加工与进一步的抒写。同时从诗篇的前三句看,给人一种“笑问客从何处来”(贺敬之《回延安》)、似曾相识的亲切之感。至于三四句从整体来看又分述两个方面。前三句则显得内在而曲折;后一句就显得外面(形式上)放开,寓意着生命的活力。而前后又有一定的联系。这里的一片莺声(《钱塘江志》以为这是形容娇儿之歌)恰恰在环绕屋宇的青青杨柳之外;与村家的杯酒混为一体构成了融融春色般的环境与佳音一般令人欢快的乐曲在气氛上十分融洽与协调、也透露出平安和谐的生存哲学和对宇宙盎然的诗情与意趣总之本篇就是妙写一则生日时人与景、情、事融合无间的诗苑趣闻画面情韵深长酣畅使人一唱三颂当读者进入醉境的时候也是自己爱的心灵(金如意、亦遂老乐志之类)受享于清泉修篁花竹池塘生(易显达事者适之意景言各动之中流也)之乐的时候更增强了审美情趣与人生追求的效果
从上述分析中我们知道这首诗的成功主要在于运用了如摄影中“移焦距”与“调整光圈”的技巧使远景、近景、中景、特写镜头恰到好处地衔接起来(即:前三句写远景近景,末一句写特写)真个是烟水明媚峰峦秀丽浑然一片景图的清新景象衬出主体正是生命的绿色从笔墨方面着眼的优点则显得优游而不板滞衣纹清楚兼之构思不凡古人称“美人”或“群仙”,一方面指的是秀色可餐(炊火齐含秋水润指画色美)一方面是指精神美妙神采飘逸总而言之多属对美好的赞誉这与作者在本诗中赞颂幸福生活的内容完全一致——因此,本诗可称得上是篇“绝妙佳作”。同时从苏泂一生的诗歌创作看可以说是此篇代表了他的最佳水准之一因此他的作品历来为人们所传诵也是理所当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