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苏泂
贞元朝士已无道,白发当权更有谁。
六十还朝今八十,却归修史几人知。
放翁入朝后寄
苏泂
贞元朝士已无道,白发当权更有谁。 六十还朝今八十,却归修史几人知。
这首诗是诗人在绍兴二十八年(公元1158年)时,已经八十岁,入朝做了官,这时他想起唐朝诗人元稹《放言》诗所说的“事之至难信者,则曰吾有老焉;人之至愚者,则曰吾有荒焉”这两句诗,因此写下了这首诗。
首句“贞元朝士已无道”是指唐德宗时的贞元年间(公元785-805年)朝廷中一批贤士因为直言敢谏而被排斥。诗人这里用“无道”来形容这些朝廷重臣丧失了做人准则,为了自己的私利而肆意诬陷忠良,排斥异己。在宋朝历史上,自太祖赵匡胤夺取后周政权建立宋朝后,“杯酒释兵权”,采取收缴武将兵权的措施。其后诸朝重文轻武,整顿吏治多从大处着手,小事则少过问,从秦桧等投降派宰相开始,“议事唯虚声欺诞,盗贼、货赂、水灾不时”,从中央到地方各级官员的任免、升迁、奖罚、监察等制度都已失去作用。因此,一些有志之士报国无门,而奸佞之徒却得以窃据高位。所以诗人在这里用“无道”来形容当时的朝廷重臣是有其特定含义的。
次句“白发当权更有谁”,诗人用“白发”来比喻那些因年老而丧失了斗志的人,他们贪图个人安逸而追求享受,为了私利而不顾国家大局。“更有谁”三字包含的内容很深广。从积极方面说,在国家危难时刻,需要有人站出来挑起救国重担,但是朝中权贵却尸位素餐,无所作为;从消极方面讲,那些心怀私利的人不思振作,贪图安逸。当时宋朝社会上的情况是:“学舍经箱俱尽毁,闭门妻子自读书。”“八口到头无隔宿,一家处处有求鱼。”“柴门报捷新堂燕”,孤儿堂前共慰籍。“擘阮真如掷棋忙”(郑巨)〔擘阮(《续图解事笺注》:“擘阮: 王阮)}口欲咽尽此世之意”;词酸俗浅。(鲍仲瑜语)。这两个类似西方革命前的黑暗时代的局面说明了当时社会的黑暗和诗人忧国忧民的心情。
三句“六十还朝今八十”,是说自己在六十岁时又重新被起用到了八十岁。“今八十”是承“六十还朝”而来的。这两句看似简单明快地交代了诗人八十岁在朝中的任职情况,但实际上诗人是在抒发自己的一生经历的感慨。这里既有诗人对自己八十高龄仍为国效力的愧疚和忧虑,也有对自己少年得志、晚年归隐的愤恨和不平之气。所以这里看似平平淡淡的一句叙述之语,却包含着诗人丰富的感情内容。
末句“却归修史几人知”,包含了诗人多少酸甜苦辣的人生体验和世态炎凉之感啊!人常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也就是说,一个人当上三年知府,即可获得十万两银子。这样看来,八十岁仍被朝廷任用的诗人是会想到自己一生的政绩的。“居为都邑乘,公退无所事。”似乎他在修史方面做得出色,是可以留传后世的。但是诗人的高龄(他自己常说“生无益于世,死无闻于时”),说明他一生是怀才不遇的。因而当自己辛辛苦苦的政绩无人知晓(或许是不想知晓),而自己却被迫离开朝廷时(对于一个八十岁的老人来说是一种沉重的打击),诗人发出了这样的感慨:我一生却归于修史的有几人知晓呢?“几人”是不确定的数词,“知我”与“不知我”也是不确定的。换句话说就是自作多情罢了!
全诗用了映衬的写法,将自己的名字置于朝廷巨卿之名上(指复古人元稹的《放言》),再自言一己仕宦的情况和高龄致退时的不得志等人对比、映衬自己的作为和最终命运的抉择,“以其反显一生迟暮风期”,对于宦海的曲折起伏自然就有充分的体会了。“反衬一语成感伤”(查礼语),说明了当时诗人不得不离去的苦闷和怅惘的心情的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