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毛滂
鬓绿飘萧,漫郎已是青云晚。古槐阴外小阑干,不负看山眼。
此意悠悠无限。有云山、知人醉懒。他年寻我,水边月底,一蓑烟短。
烛影摇红·归去曲
词人毛滂曾追随范成大、韩元吉等,到处游历,颇得不少风雅的性情。他任过宣州、京湖制置等官职,却总不忘旧时情谊,不忘归隐之志。此词题为“归去曲”,就是他表达思归之情的词作之一。
词人在这首词中以通俗的语言、生动的形象描绘出他向往中的隐居生活,表现出一种归隐的闲适和恬淡。
上片写词人归隐途中的心境。“鬓绿”二句是说自己双鬓发绿,飘然萧洒,虽已青云高步,却仍不失儒雅风度。“漫郎”,是词人自称。古人诗中常有“漫郎”之称,盖因其漫其闲也。“已是”句写自己虽已步入中年之后,但并没有放弃对生活的追求与向往。“古槐阴外小阑干”一句,是写词人悠然自得的心态和恬淡的心境。词人倚靠着小阑干,不辜负看看古槐阴外明媚的山色。而这个人生情趣的过程是非常轻松自然的。这充满了许多旷达与快意。这三句写出词人对闲适生活由衷的热爱,对此景的描绘亦体现出他的主观情感与主观精神,不再是对自然的单纯描摹了。
下片亦叙词人对未来生活的憧憬。“此意”二句是说有云山相伴,足以使人迷醉忘倦。“悠悠无限”是说归隐之乐没有穷尽。一个“有”字表现出词人对云山的依赖神往之情。“他年”二句写词人想象中的隐居生活。词人想象自己隐居之后,在清溪边、在明月下盖一座亭子。夏天品一杯自家酿制的(烟),享受到白居易那种远离人寰、身处野色的风味,真正回到了所向往的世界里去“水边”一句就东坡误书事;“月底”化用自黄庭坚。皆衬出他的兴之所至兴致高涨融世过淡薄的妙不可言之意此时的他不亦乐乎。而更饶韵味。最后“一蓑烟短”充分表现出他的所追求的人生理想与人生情趣归宿,“一蓑烟短”,悠闲当然是对世俗的疏远和对人生的挣脱任自然是宋诗又一特性的体现(这里的“一蓑”不可断章取义宋代从诸巨儒到诗人学者皆广蓄诗作而多以农事入诗如苏轼的“杖藜裹酒看种时”“不须辛苦求人粒”“一蓑烟雨护名花”“稻花香里说丰年”等皆可见一斑)。
这首词语言平易浅近,但意境悠远深阔,表现了词人对生活的执着和向往,对闲适恬淡生活的热爱。在描写人生理想归宿的词篇中不可多得。在结构上这首词紧扣“归去”,层层展开从归途中心情渐写到未来生活最后以“一蓑烟短”收尾首尾呼应,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