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毛滂
心醉双翠翘。西厢月冷蒙花雾。落霞零乱墙东树。此夜灵犀已暗通,玉环寄恨人何处。
何处。长安路。不记墙东花拂树。瑶琴理罢霓裳谱。依旧月窗风户。薄情年少如飞絮。梦逐玉环西去。
宋人毛滂有一首自作《调笑》,现经请友人工琳依原文对词中的句子意思用白话进行详细解析和背景描述。在此感谢好友!原文如下:“心醉双翠翘。西厢月冷蒙花雾。落霞零乱墙东树。此夜灵犀已暗通,玉环寄恨人何处。何处。长安路。不记墙东花拂树。瑶琴理罢霓裳谱。依旧月窗风户。”
以下是现代文译文:
一对精美的玉钗(或称翠翘)令我心醉神迷。西厢房的月光清冷,使得四周笼罩在如花的雾气之中。落日的余晖零落斑驳在墙角的树木上。这一夜,我俩的情感已暗暗相通,像灵犀一样。而那杨玉环的恨事,如今已无处可寻觅。
那条通往长安的路上,已经不再有那墙东花丛的拂树之声。我弹奏罢《霓裳羽衣曲》的瑶琴,依然放在月色中虚掩的窗户上,被风吹开的门扉也还有余香留在周围。那些负心的年轻朋友啊,像飞絮一样四处飘散,留下的梦却在追逐杨玉环走向西方而去……
本词的内容浅俗,重点全在含蓄上。不过诗的本身已较为容易令人索解;若再顾及到原作者为南宋著名词人毛滂,那么更增光彩不少。由于词的每一句都是一幅独立的图画,所以通篇都是“画”。在古典诗词中“画”似乎并不新奇,但像毛滂这首词这样把一首词变成由九幅独立图画组成的组画,并在其中嵌入浓郁的感情,不无新颖独到之处。这首词写的仍然是爱情故事,词中主要人物为两个:一个是“心醉双翠翘”的美女;另一个是“薄情年少”的负心人。
词的上片首句“心醉双翠翘”即点明题旨。“心醉”犹言神迷,词人迷恋的是一对精美的玉钗。“西厢月冷蒙花雾”,月儿西沉,天色阴暗,四周笼罩着如花的雾气。“落霞零乱墙东树”,这是月光下的一幅小景,但写得有声有色。既有蒙花的月色,又有缤纷的落霞;既有墙东的树,又有随风摇曳的花枝。“此夜灵犀已暗通”,即“心有灵犀一点通”,是借喻男女心灵的相通。“此夜”二字衔接前后两个场面上的转换。“玉环寄恨人何处?”语意曲折。古人常用“玉环”作为美女的代称。“寄恨人”是以物拟人手法。“何处”二字指李代杨而埋藏至今的身尸之处。李杨乃唐代中人,远隔数百年,诗人以他们作为描写对象,目的不在歌颂他们而是借以表现对人的关注、对世道的主张,此处是其中的一句而已。“长安路远君知否?不记墙东花拂树。”是说美人的行动:一是求诉者已经到了长安并引起美人忧虑(亦即良知未泯);二是抒情着进一步想象“君”与“妾”(或更广泛些许人)离别的情形及其自己断肠之情难以为外人理解。总之它是由画面的情景联想到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全过程及其所包含的各种酸苦况味。而作为局外人的读者自会联想到千千万万同类故事,在欣赏这些画面之时会引起一种怅惘的情绪。因此我们可以用上面的图景作为不同的意境来体会,既得其仿佛又存其真意。
下片首句“何处”承上启下。“长安路”既指美人赴京之路又暗喻良臣直道正路。“不记墙东花拂树”承接上句继续写美人的行动:美人到了长安之后行动不能自由了(暗喻良臣遭忌)。在追寻往事中她回忆起当年墙东花丛间飘拂的花枝和流连忘返的情景时已经惘然不记了。“瑶琴理罢霓裳谱”,写美人回忆往事的内容:她曾以瑶琴理过霓裳羽衣曲(借指歌舞升平),而今却无心再去理了。“依旧月窗风户”,描绘美人在月色朦胧的夜晚倚窗独立默默地想念远去的人的心理状态。
此词上下片各三句、四句,一共六幅画面组成九幅画面,即如同一首长诗,既可独立成章又可连缀全篇。它的妙处在于把一首长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