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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毛滂
竹送秋声入小窗。香迷夜色暗牙床。小屏风掩烛花长。
雁过故人无信息，酒醒残梦寄凄凉。画桥露月冷鸳鸯。
浣溪沙·竹送秋声入小窗
毛滂
竹送秋声入小窗。香迷夜色暗牙床。小屏风掩烛花长。 雁过故人音信杳，酒醒残梦入凄凉。画桥霜重玉鸳鸯。
这是毛滂客游洛阳时所作的一首记梦词。此词围绕一“梦”字展开，上片写梦中所见，下片写梦醒所见所闻。
上片写秋夜梦中所闻所见。“竹送秋声入小窗”，似乎竹叶摇曳的飒飒声透过窗户进入室内。这是室外秋声作动，室内暗香浮动。“香迷夜色暗牙床。”香是室内散发出来的，也许是夜来熏香，也许是别样气息。香之幽香而凝重，夜色随之而暗淡，床帐也变得暗淡模糊了。以上两句，一开一合，一虚一实，颇见错综变化之美。“小屏风掩烛花长。”牙床是精美的床帐，画屏风掩映下，红烛高照，光长焰短。夜色已深，所以说是“掩”烛花长。以上三句把室内的环境气氛写得相当充分，但仍然不露作者形象，下片开头，作者才以自己的感受轻轻点出“梦”字：“雁过故人无信息。”鸿雁传书是古老的象征，这里不过是一种寄托罢了。“故人”，表面指朋友，实际是自己的象征。下句“酒醒残梦”似与“故人”有关，同时也应与上片“竹送秋声”相联系。窗透曙光，饮宴罢酒后初醒方觉，正是残梦萦绕心头的时候。“凄凉”二字足见心境之落寞惆怅。“画桥”三句，转为写景：此时词人对外界环境变化的敏感更为重视，因为这是唤醒他的触媒。明月悬空画出了一座白色的桥影（月下看来之景物皆呈白色也），“露”可见一夜的凄凉已结成一层白霜。此句与王禹的“小桥三里路，昨日伊谁住”、“寂寞变得雨时”相类似的结构（前三句和后三句均为对句），均显出毛滂的修辞技巧。“冷鸳鸯”，以睡眠的姿势来暗示月下桥边一对对鸳鸯已作成冰冷的化石。由孤雁而孤灯再而孤影最后以孤禽作结，充分表现出作者冷落寂寞的情怀。清陈廷焯说：“飞卿词，骨韵都佳。但就其意境论之，则亦未免有凄清恐怖之感。”这段文字所表现的境界正如此相似，可称得上是“毛骨清冷”之作。此词写景抒情都是落笔于虚处，从而衬托出作者的落寞惆怅之情。其艺术构思相当巧妙别致，不落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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