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晁公溯
深深小合夜笼香,日上珠帘逗晓光。
为唤蜀帷春睡起,翠盆添水试新妆。
偶成
晁公溯
深深小合夜笼香,日上珠帘逗晓光。
为唤蜀帷春睡起,翠盆添水试新妆。
晁公溯的这首诗,以春夜为背景,描绘了女子香闺独处,晨起妆成的情景。前两句“深深小合夜笼香,日上珠帘逗晓光”,诗人用精炼的笔墨,点绘出一个香艳的闺房。夜已深沉,闺门紧闭。这时闺房内升腾出炉火燃香的气味;帷薄间的薄暗夜色从珠帘的缝隙中侵人,依稀地展示着闺内晓空的光、色、暖等初晨景色。“深深”一词,不仅表明黑夜的漆黑与浓重,暗示了小姐的孤闷心情,“日上”点晓色破晓,“上”字摹写窗帘暴露的样子,均见词人炼字之功。
后两句“为唤蜀帷春睡起,翠盆添水试新妆。”是诗人在写这位女子在晓色初露时的心情。她独卧闺阁中,孤寂无聊,“春睡海浓”难以醒来。可是,随着窗外日光的推移,春睡也终究要醒来。她想出了一个办法:“为唤蜀帷春睡起”。这时的她不再犹豫,不再无耐,于是拉开帷幕。这是一个富有动态、充满生活气息的动作。“唤”字与“春睡起”相照应,显示出人物在春晨的一刹那间由昏然入睡而苏醒过来的情景。紧接着又描绘出她对镜贴花钿的新妆丽姿:“翠盆添水试新妆。”古人有晨起洗面以水拭面的做法。容妆如此之美,不禁驱使想通过照镜,看一看洗过的红妆是否能经受住晨光的侵蚀。“翠盆”乃器皿名。于此借指镜子。一个“试”字不仅与前面的“见”相呼应,还画出了她对自己娇嫩的新妆是否能经受考验的一线疑虑。这一切说明,虽然此前的苦闷无聊情绪在醒来之后已经消失,而且连起床也变得那么从容、迅速和自在了。但是从这里却使人感觉到她情绪上的孤独状态与欲火中烧难耐的心理。虽然在这“默默无言”、“羞更对面”中似乎有一些“愁思”,但也隐隐透露出这位小姐还具有热情憧憬生活的青春气息。清人刘熙载说过:“绝句在刹那之间,炉锤在手,规矩皆融。”(〈艺概〉)此诗就是这样的杰作。
此诗用笔轻灵,笔调幽雅,不怪异、不拗折,具有一种舒徐坦荡的风神格调。同时又寓有诗人“感同身受”的细腻感情。因此读来让人觉得绵邈有致、清婉可人。“人间烟火尤惆怅”,“枯鱼过汤敢忘机”。美诗妙处之所在,不在笔墨精致、含意深曲、能引起鉴赏者一种飘渺的情思余韵,而在于此也。这也许就是许多现代人对宋诗大多敬而远之的一个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