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晁公溯
久矣吾人愧白鸥,尘埃无路入南州。
愁横蜀岭何年断,梦绕吴江尽日流。
病骨本无轩冕相,微官端为稻粱谋。
与君共约东归日,江总还家要黑头。
南州
宋 晁公溯
久矣吾人愧白鸥,尘埃无路入南州。
愁横蜀岭何年断,梦绕吴江尽日流。
病骨本无轩冕相,微官端为稻粱谋。
与君共约东归日,江总还家要黑头。
这首诗是作者被朝廷派往四川,途经蜀地南州时所作。作者借以自嘲,表达了内心的矛盾和苦闷。
首句“愧白鸥”是说愧对水边白鸥。因为白鸥在古诗中是高洁的象征,作者远离乡井,宦游异地,已感到惭愧不安;而况“尘埃无路入南州”,就是具体说这件事了。南州本来是一个好地方,但当时正值战乱,正是“干戈直指”的“剿匪”前线,所以作者说自己“愧白鸥”了。第二句说自己到了南州为奸邪所困,进退两难,大有“心比天高,身为泥溅”的感慨。这两句直承“愧白鸥”来,是题前背景介绍,也是抒发感慨的开始。以下就是这种感慨的具体内容。
“愁横蜀岭何年断,梦绕吴江尽日流。”说愁上蜀岭,梦回吴江,这是承接首句所说的两个具体意象。意思是说:自己本想在南州稍作停留,稍作休整,以慰客乡孤独之思。不料却事与愿违,到处是愁云惨雾,到处是险阻盘旋,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美好可爱。上句用“何年断”的感叹语气,说明愁恨之深。下句说整日都在梦中回绕着吴江地区。一个“尽日”写足了作者心情的苦闷和客乡的离乱生活给人的难堪与痛苦。这两句写出了作者在南州所受到的压抑和不平,感情沉郁,真切感人。
诗的前后两联抒发了作者在南州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和内心的不平,但中间两联却以美景安慰自己。“病骨本无轩冕相”是说自己身体多病,本来不能为官场上那种约束、虚伪的生活所容;而况自己本心也不愿意为了生活的勉强为之。“微官端为稻粱谋”,意思是说自己所以暂时屈从于轩冕之列,是由于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这里用“端为”而不是说“正为”,说明自己并非完全出于生活要求,更主要是为坚持自己的节操而暂时忍受屈辱。这两句是写自己矛盾复杂的内心世界,表现得含蓄委婉,耐人寻味。
最后两句说与友人相约早日归去,表明了自己厌恶现实的态度;又说只有返回故乡时才能恢复黑发之貌(这里用典出《世说新语》中典故),是说只有离开黑暗的现实才能重展壮志,表现出诗人对理想的追求和向往。“与君共约东归日”,表现了和友人共同摆脱现实矛盾的愿望;“黑头”用《后汉书》“(梁鸿)曰:‘黑发备官行道’”,表现了重振理想之志的雄心。这两句写得很有情韵,是全诗的重点和诗意的归结。
这首诗写作者自己复杂的内心世界相当深刻细致入微,“久矣吾人愧白鸥”等诗句又写得很有气势、很有力度。全诗沉郁中见清朗,是一个思想感情比较复杂生活的艺术反映。这首诗不是靠写景或抒情的明朗来完成其美感的表达的,而是以深细、复杂的心理变化来表达其感情的跌宕起伏的。这种写法在宋诗中不多见。这首诗的用典虽多却不晦涩难懂,正反映出作者含蓄清雅的艺术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