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白玉蟾
卧闻雨吼是潮奔,直恐横舟堕海门。
凡百可疑多若此,万今千古共谁论。
疑潮
卧闻雨吼是潮声, 恐横舟堕海门深。 凡百可疑多若是, 万今千古共谁论。
在雨声中,隐约传来的是潮声奔腾,真怕那横江的船只坠入海门。许多事情正足以引起人们的疑惑,如此复杂的问题,千古以来又有谁能与我共同议论呢?
这首诗是白玉蟾在潮州所作。他以雨声代替潮声,以“疑”字入诗,把惊涛拍岸的壮阔场面生动地表现出来。首句“卧闻雨吼是潮声”,虽直而颇具匠心。一个“卧”字,十分传神,似乎把诗人对潮声的敏感、好奇以及潮声所引起的联想与揣测都活灵活现地展现在读者面前了。
第二句“恐横舟堕海门深”,则活画出诗人听到雨声之后,首先想到可能发生的种种危险情况。这样,就把诗人的主观感情与客观场景自然地融合在一起了。不难想见,诗人一开始疑虑重重的心情,为下面的抒写打下了基础。
三四句“凡百可疑多若是,万今千古共谁论”,紧承上句,表示自己心中的疑惑不定只有潮声才是这样变化莫测,其他事物的不定因素恐怕还多得很,而对此种种不可知的事物,自己又将怎样去探究呢?这一方面说明诗人对客观事物认识的不确定性;另一方面也流露出诗人对知音难觅的苦闷情绪。他似乎在喃喃自语:茫茫人海之中,又有谁能够和自己一起探索、研讨这些问题呢?这种复杂的心情,通过富有抒情味的尾句表达出来,耐人寻味。
这首诗运用了形象思维,把抽象的事理具体化、人格化,用雨声来衬托潮声,把诗人的主观感情和客观场景融合在一起,情景交融,给人以深刻的印象。同时,这首诗也说明,诗贵含蓄。诗人在这里并未展开抒情的笔墨,但意味隽永,不失为一首优秀的抒情诗篇。
白玉蟾在宋理宗宝庆年间(1225—1227)曾任文殿大学士。他当过幕客、茶官和地方官吏等职。他的诗歌内容广泛,有不少批判时政之作。这首《疑潮》诗写得含蓄而富于感情,可见他的个性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