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白玉蟾
樯乌啼罢纸灰飞,神去神来人不知。
惟有金沙堆下水,东西南北任风吹。
洞庭庙
白玉蟾
樯乌啼罢纸灰飞,神去神来人不知。
惟有金沙堆下水,东西南北任风吹。
此诗一写到洞庭庙,首先想到给它题目的宋代著名词人张孝祥的一句词:“长淮望断无寻处,……孤负了、连天草莽心。”这句词写在赴潭州途中到过洞庭湖,现就变为想象,似神来之笔。纸灰飞扬已杳去,只余乌鸣划破寂静长空,神的来去令人却步、不可捉摸,简直像个精灵,人事若不干与神仙游戏的原则划然。即使怎么幻想是妙丽非凡吧!随之虚灵的东西难免化为实际:“惟有城头常夜雷,檄文传导天使开。”突然又记起连池涸都有声息的俗谈,“惟有金沙堆下水”,神仙地广远呢!在神话的世界里是没有什么严密的边界的。想象真如飘风一样决起。忽东忽西、不定向四处乱吹的神风令人诧异、不禁令人遥思:此景若给神仙们放在实生活,必将导致一片狼藉;惟神仙们在诗中、在诗人笔下才可神游无极、自在遨游。然我们无从考证这亦真亦幻的两笔描写和模棱两可的点染。倒是和元好问《雁邱词》的意境、遗山《岳祠》诗的格调相一致。这也许就是它们能够传世的原因吧!
最后两句:“东西南北任风吹”,一语双关。既与上句“惟有城头常夜雷”相呼应,是声音的延续,又与题目相呼应,在读者面前展现了一片茫茫湖水,在微茫月色中时隐时现,风起云涌,波谲云诡。诗人伫立在湖边,任凭湖风吹着,仿佛自己也成了那浩无边际的湖水的一部分,任其来去任其吹拂。它使诗人有所适从,无从落笔;又有所触发,浮想联翩。于是便在这“任风吹”的悠然神思中把读者带进了另一个世界。那就是“清·乾隆皇帝梦游的水晶宫”。那末尾的三个字是主观感情色彩的赞叹语,他不是人世间的人世事;而是对仙宫胜景的礼赞!也隐约透露了人间帝王对那超越尘世、但又与尘世相去不远的帝居的一种美的感觉的作诠发!别忘了这些最终又都在淡泊宁静的画面上。归根到底只响亮而又字字印入大荒山的——“唯有雷神夜夜声”!和与此相近调足可匹配成双而遂胜境与夫遗迹矣!
这首诗以虚写实、虚实相生;用笔空灵、轻灵飞动;语言朴实无华、不加藻饰却又韵味无穷。不愧为白玉蟾诗中的佳作!
译文:纸钱烧完后的灰屑被风吹得满天飞舞,神灵来去匆匆却令人不知晓。只有金沙堆下湖水泛起波涛汹涌澎湃,神灵乘风而去了又乘风而来任凭湖风吹到任何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