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何梦桂
君不见当年原上武陵家,有人随水觅桃花。桃花未落君归去,到得重来无觅处。又不见石室山中一局棋,有谁采樵不知归。斧何烂尽俗缘起,归到人间长孙子。君今采药入山中,一笑相逢樽酒同。鸟啼花落隔人世,不知世上谁雌雄。令威千年化作鹤,回头犹念旧城郭。城郭虽故人民非,归去归去遄高飞。
这首《汾阳徐祥英还家》写于北宋诗人何梦桂离家久远的情境之下,是他从人世间的飘泊渐归宁静的象征。他对徐祥英从采药归家到欢饮相逢,再至高飞远引的过程进行了诗意化的展现,读来宛转生动,既有岁月悠长的寂寥之感,又有相见欢的深长情味。
开头四句是何梦桂以两个典故刻画人与世间的物是人非之感。第一句是以“当年原上武陵家,有人随水觅桃花”开端,桃花源中人遗世独立的生活以及陶渊明因武陵之事得偿归去之乐的心情成为何梦桂抒发诗情的切入点。“觅桃花”既暗指寻访徐祥英的踪迹,又象征着人世间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第二句则是以“桃花未落君归去,到得重来无觅处”进一步描绘徐祥英离去后桃花源中的生活,表达出诗人对美好事物消逝的怅惋以及久别重逢的欣喜。
紧随其后的“又不见石室山中一局棋,有谁采樵不知归”与上文的意象既有衔接又产生了出新感,富有别致的趣味。既言人不知所踪又引发人们对游樵者沉醉山林,不为尘世纷扰之情境的思考,凸显了大隐隐于市,人与自然相和谐的状态,反映了古人所向往的隐逸之乐。
“君今采药入山中,一笑相逢樽酒同。”诗人对久别重逢的徐祥英持有一份欣赏与喜悦,他想象着二人相逢于山中,采药饮酒,与世无争的情景。这两句诗将人与自然融为一体,表现出诗人超脱世俗纷扰,向往隐逸生活的理想追求。
“鸟啼花落隔人世,不知世上谁雌雄。”诗人笔锋一转,由归隐山林的想象回到现实之中。以鸟啼花落作为时间的标志,将二人隔绝于人世之外,以“雌雄”代指世间纷争,表达了诗人淡泊名利、不问世事的心境。
最后两句以浪漫的笔调描绘出徐祥英如同神话中千年成仙化鹤的情景,他回头眷恋旧城郭,但城郭虽在,人事已非。诗人借用典故表达出自己虽然离别故乡许久,但最终仍能回到故乡的情感,以此回应全诗的主题,升华了全诗的意境。
这首诗借物喻人,寓情于景,在平实质朴的语言中透露出深沉的情感,营造出一种淡泊悠远的意境。同时诗中描绘了人世间世事无常、繁华落尽的景象以及隐逸山林、与世无争的生活理想,表达了诗人对宁静生活的向往和对世俗纷争的厌倦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