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 阮籍
【咏怀】 湛湛长江水[1],上有枫树林。 皋兰被径路[2],青骊逝骎骎[3] 。 远望令人悲,春气感我心[4] 。 三楚多秀士[5],朝云进荒淫[6] 。 朱华振芬芳[7],高蔡相追寻[8] 。 一为黄雀哀[9],泪下谁能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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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怀》诗中的“湛湛长江水”是一首富有诗情画意,充满忧愤的诗篇。此诗从对美好景物的描写,联想到社会人生的苦难,借咏怀以抒发心中忧愤不平之情。
首先,诗人通过描写湛湛的江水、茂密的枫树林、柔软的兰草和青色的青骊这些美好而又孤寂的自然景物,试图为我们展示出一幅美丽的乡间春景图。这里的青骊是诗歌中的一个隐喻,意为勇猛无畏,强烈表示阮籍希望能有一个改变的愿望。他感慨大自然的美景被生命的失落和现实的压抑所掩埋,其价值难以被人看见和欣赏。
接着,诗人将目光转向了三楚的秀士们。三楚,泛指楚地,包括今湖北、湖南、安徽、江苏、浙江等地。这里的“秀士”是指有才华、有理想的人。然而,他们却沉迷于荒淫的生活中,就像早晨的云彩一样虚无缥缈。这表明阮籍对他们的生活态度感到失望和不满。
然后诗人用“朱华”和“高蔡”这两个隐喻来形容那些虚伪和欺诈的人。他们像高蔡一样迅速地追寻着利益和权力,但却像朱华一样散发着虚假的芬芳。这是对当时社会风气的批判,揭示了当时社会的黑暗面。
最后,诗人用“一为黄雀哀”来表达自己的悲哀和无奈。黄雀是古代传说中的一种鸟,因为它的叫声凄凉而常被用来象征悲哀。这里诗人用黄雀哀来形容自己内心的痛苦和无助,表达了他对现实的无力和无奈。
总的来说,《咏怀》诗中通过对自然景物的描写和人物形象的刻画,表达了诗人对于社会的愤慨和对现实的无奈,流露出内心的忧郁和挣扎。这也是魏晋诗人在思想束缚重重的背景下对现实社会的深深批判和对自由、真实的渴望的一种表达方式。
在此背景下,“三楚多秀士”显得特别鲜明。“多秀士”说明批判之意亦有依托之对象,“朝云进荒淫”,绝不仅仅是对时世做了一个整体的描述,这里面有一个特定的寓意:一个昏乱王朝的末世风习在很大程度上是被一群庸碌的忠顺奴才们给纵容出来的。“春气感人心”,这是自然的规律之力。“一为黄雀哀”,是对人生的感喟:“生如黄雀”,在这个被安排了无穷苦难与荒淫的世界里“终难求安慰”,一个人若无违本性的恒念异心或只有含恨悲哀。即便繁华美丽的一景一物为世俗间捧之以送春,顷刻枯槁冰凉入心引发不得更令人悲哀者实在层出不穷;想到人与这些无情景物的遭际岂是空间维度的自然可异途同归者!
阮籍此诗,字字透露出对现实世界的哀怨与无奈,句句流露出对人生苦难的悲愤与挣扎。他以自然之景寓人生之感,以物之枯荣寓人之生死;他以景之凄凉寓情之凄凉,以景之美丽喻人事之荒淫;他以人不如鸟深刻表达了对人世的痛恨与无奈。此诗既是一首深刻的哲理诗,又是一首富有诗情画意的抒情诗,将阮籍内心的挣扎与痛苦表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