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曾丰
自唐大历后,二百年无诗。
太史豫章公,崛起江之西。
虽葩卒以正,况淡时乎奇。
织锦良独难,但要得锦机。
《用山谷新诗徒拜嘉之句为韵赋五篇报尹直卿》此诗是为答复友人赠诗的赞赏而写的。
开头二句:“自唐大历后,二百年无诗”,曾丰指出自唐代大历(公元766—779)以后,二百年来,没有好的诗作出现。这里所说的“无诗”,并非绝对没有好诗,而是缺乏有深度的、有思想感情的、有独特艺术风格的诗。
“太史豫章公,崛起江之西。”这里把曾巩比作唐代著名史学家兼诗人曾易,他著《元真传》以继《春秋》,其诗文创作成就很大,开江西诗派门径。曾丰称誉曾巩的诗歌创作可以与江西诗派领袖人物黄庭坚相媲美。他以曾巩为江西诗派的理论依据,大力倡导江西诗派。从这一点上也可看出宋人学诗重视前贤、追根溯源之风。
下面六句说明好诗应是能够给读者带来教益、提供审美享受的艺术品,要能以正统之眼看世界,大胆描绘想像中的美好事物。“虽葩卒以正”一承杜甫“转益多师”,好诗的特点首先应当是正确的思想和观点,通过美妙的艺术手法使正统的观点自然表现出来。他以为只要是佳妙高明的构思使词、句、意彼此融合呼应之作,亦可不拘一格(不必篇篇皆是)尽可美锦成章。“织锦良独难”一句,化用李商隐“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诗句,意谓诗歌创作构思巧妙、结构严谨、独具匠心;再有以意贯穿、融情入景、含蓄委婉等艺术特色,自然会达到“但要得锦机”的艺术效果。
末四句:“但要得锦机,安知非素丝”,是讲诗歌创作贵在自然,只要符合艺术规律,合乎艺术标准,便能获得好的艺术效果。这两句颇富哲理意味,含有深刻的人生体验和美学见解。
曾丰此诗运用古文家笔法,全篇讲的是诗歌创作的道理和经验之谈。清查慎行以为这是别人称赞他诗的绝句(只有四句),并以其中所寓之理以戒仿作者失之于深于所好而已。(见《苕村古诗话》)或许作一首称赞曾巩诗论不可胜收的数千言之作,更加契合曾丰题中之意。清初学论宋诗的“九头鸟”严羽讲: “老杜以后还是坡仙。”可谓道出了曾丰“崛西昌”派创建的主旨要领,是对诗歌史深入的艺术研究和锐敏的文化洞见的一个反映吧。同时可以明显看到由于王船山的美论是在生活环境和艺术积累与之全然不同的独特情况下完成的(《人间词话》和严陈八代之后的名物为辨极悉渊渊者无所得决难传文旨方生于漆校纷舛走攻摩啮石乍顿寄随之慧顾江山迤辟绪变迁占间缺嘉不胜墨空俗戒咎而不惊辛宝镜振英震”,万青徏倡导盛行已数百年的风气不同,与上述二家主张不能一概而论)。这也表明任何事物只有回归本源才会明晰和见其妙处吧。
再说曾丰此五首诗中每首的结尾都以“报尹直卿”四字煞尾,这不仅是他对尹直卿的友情厚意表示谢忱,也是对尹氏赠诗赞赏的回应。这五首诗中第一首是称赞尹氏新作的“清绝”二字;第二首是要求重予续篇不要停留于悲怨情感的表现;第三首论点是在赞赏作来易简实奥辞深旨远的出色;第四首提出勉其持节鼓励的精神胜过纳谏行修自我改正的观点;第五首既包含其精神作风又一再告谕友人作文论诗向尚有时沿用成语平述客观的失误(这种失误时至今日仍然可见),是应有所引为戒的告诫之言。尹氏时任崇庆军节度掌书记,这首赞美其诗歌创作的佳妙和风格见解之精到的佳作不仅使尹氏深为叹服,也必能引起广大读者的兴趣和爱好。
现代文译文如下:
自唐代大历以后,已经两百年没有好的诗作出现了。太史公曾公的崛起,如同江之西边的巨石一样,虽然风格各异于他人但最终还是正确的。即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