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吕渭老
晓钗催鬓语南风。碧涧小桥通。榆阴短短,露光炯炯,满地花红。
天涯不见归帆影,蜂蝶尽西东。宿酲渐解,残妆犹在,晓日帘栊。
眼儿媚·晓钗催鬓语南风
清晨闺中女子打扮停当,鬓角散乱如云,对窗外南风诉说心事。窗外碧水涧下,小桥通幽,淡淡的榆树影儿,露水晶莹光洁,满地红花。
极目远望不见归舟的影子,蜂蝶也匆匆往东飞去。昨夜的酒醉已醒,残妆尚在,映照着晨曦的窗帘。
赏析:这首词以白描的手法,清新地描绘出初夏时节的早晨一个风尘女子对爱情的期盼和慵懒娇慵的情怀。它的人物、场景、对白,几乎是生活中的原样。惟妙惟肖,跃然纸上。此词用白描手法表现景物,像“晓钗催鬓语南风”、 “宿酲渐解,残妆犹在” ,这些生活化口语化的描写,充满了浓厚的生活气息和诗意。人物感情之真,风光之美,都被表现得十分动人。
译文:天亮了,女主人公对着镜子将发鬓梳好。此时正是清风徐来的时候,头上的发鬓随风而起,似是在跟什么人说话一般(晓钗催鬓语南风即是)。忽然之间她看到了小桥之上的景色:流水清澈、小桥通幽,一片淡淡的榆树叶子随着轻风摇曳起来。这时候花瓣上的露珠晶莹剔透的露珠落了下来,而地上花瓣也是层出不穷(露光炯炯)。眼前的这般的景色女主人公自然是看得出神了许久许久,而她此时的心中满是对爱人的浓浓的思念与期盼。纵然自己感到疲惫不已但总是希望能够等待在那远行的舟楫归来的时刻(天涯不见归帆影)。望着蜜蜂和蝴蝶全都自西方而去那股浓郁的爱恋就这般悄悄的散了开来。看如今的她完全是因为饮酒过量而刚醒来罢了;花样的残妆仍然在那儿存活着的意识便又一次让她起床了;而此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照了进来(蜂蝶尽西东)。她又一次起身开始梳妆打扮准备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
“宿酲渐解,残妆犹在”。这二句是说女子饮酒过量,宿酒已醒,脂粉犹存。但女子饮酒适量则才能入梦相思,醉乡里忘却思君之苦;梦后余香在口,仍不禁思念难抑,所以词人借此说相思病何时能愈。这种含蓄的写法使得词意更加婉转蕴藉。最后一句描写的是晨曦透过稀疏的帘栊射进屋内。将室内的情景和室外的晨景相交错写出清晨的环境。“晓日帘栊”是此词的结尾。“晓”字与“宿酲”二字相呼应点明时间的变化;而帘栊则与前边所描写的景物相衔接;词中不写人因景而有所思而写景因人而被触动。因此结尾不枝不蔓,有力地总结了前边的景色描写;大有“一切景语皆情语”的妙用,又不给读者滞板呆滞的感觉这就耐人寻味很多,给予人的意境非常美妙。。故俞陛云点评本则批道:说晓日最得晴倩之景(《两浙阁舆词录》卷五评),确实也是得未曾有。“室中之词与窗外之景两有往复回照之笔大段情景洗炼得妙”。综上所述这些点评来看《眼儿媚》这阕词的确值得珍视和揣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