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王质
勾漏升空飞,伏波抱愁死。
一饱万事已,古人皆流水。
饭它饭,总弗换,树阴相随鸟声变,草虫木虻自撩乱。
王质在北宋士大夫文人中是异数。以一人得祸,宋室安能安邦,但在种种无力挽救之后,似乎也对那个历经变乱始终倔强的文人与士大夫别有其不同的记录方式,本词意境飞越高妙。更值一问的是以珍稀药物入饭本已有关生死事,但是有人吃饱睡好怡然自乐就难了,一般终将被官场忽略或是轻薄待之。“古诗中的生物趣谈”,作品除知识面广阔之外,在情感表达上别具一格,他甚至认为,这首诗与古代“蝉噪林逾静”有异曲同工之妙。在赏析上可以由此展开。
译文:
勾漏山的薏苡仁能飞上天空,伏波岭的薏苡仁能使人抱愁而死。薏苡仁能让人饱食世上所有的东西,古人把它的种子都化为流水而逝去。
吃它吃啊吃,永远都不用更换;树荫下鸟儿唱着悦耳的歌曲,草丛和树木上的虫儿也随着鸟儿的歌声变幻着声音。
赏析:
现代文的翻译会将死字一带而过,对于不同身份的服食方式和义项古人和今人似是泾渭分明。“抱愁而死”背后应有五花八门的痛或悲伤令闻者黯然的神话与鬼狐或奸雄苍老的咏叹。《青箱杂记》中的几位人瑞寿命就是大唐绝世的瑶草使他们加持某种韵致的力而悄然又秘语相续的事所以甚好:“子冲人物后必富贵人见能天语送面迎”,人们要想仙事已为鹄,岂非日常努力得到了收益乃至彰显个体所有良善内涵似的“福报”?“伏波抱愁死”是诗人对古人对生命与自然合一的向往与追求的赞叹。
“一饱万事已”是诗人对饱食者的羡慕与慰藉。饱食者有福了!“饱食”是人生一大乐事,但饱食后究竟能得到什么?恐怕很少有人认真思考过。“总弗换”更见出此物的好处,于是一“饱”万事皆矣,纵使江山几度有主,“古人皆流水”也不足惜了。“饭它饭”是一字一顿、一音不断作肯定式陈述句,“鸟声变”“木虻自撩乱”都是意想之景,其中含有诗人的主观感受。勾漏山、伏波岭这些地名也值得玩味,它们既是诗人对美好事物记忆的载体,也是诗人对美好事物消逝的伤感。
此词的妙处在于全词所写意象单纯而不单调,纯以意象烘托语言与内涵而不附加解释性的叙述性话语或内心独白式描叙“吃的是食物感觉到的事或赞美名实出处趣观生来勿更换吟出景物昭苏之绪三联一组 ,吟哦可歌永等等透着浓厚之间是一种新鲜勃出的标致饱而果更有了音乐的妙谛”(上海辞书出版社《唐宋词鉴赏辞典》)。
此词的意境之美、意象之新、意蕴之丰富、意趣之高妙都给人以极大的艺术享受。王质能将山水诗写得如此清新高妙 ,除了他本人的才情气质外 ,还与他生活的环境有关 。王质早年家境优裕 ,不染世俗 ,后来金兵南下 ,宋室南迁 ,他深感世风日下 ,便不再仕进 ,纵情于山水诗酒之中 。这样的经历和心境使他远离了尘嚣和官场上的污浊之气 ,也使他的诗歌创作获得了相对自由和宽松的空间 。因此他的山水诗往往有一种高妙的气韵和清旷的意境 ,这在当时诗坛上是一种难得的风格 。(文/黄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