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释永颐
不剪亦不斲,山楹在尘表。
石泉声淙淙,秀谷自围绕。
是中玄览人,未见今日了。
君固自无心,世亦不易晓。
梦奠何可攀,颓然泰山小。
当时岩壑人,百世何矫矫。
清吟振霞缨,日翳群阴悄。
现代文译文:
这座由山石自然形成的小屋,不修剪也不会被砍伐。在尘世之外,楹柱静静耸立。流水淙淙的清泉声音格外动听,美丽的山谷,小屋在其中缠绕。在小屋里静静地洞察宇宙奥秘,至今我才得以一窥究竟。你一直以来的心如明镜止水,从未起心动念。世人都不能理解,这也是自然之道。即便是登上高峰寻求醒悟,也不可能成功,仿佛山岳自塌一般。当时的岩壑间,生活着各种隐者,百世以来他们的品格如何矫健奋发,令人钦佩。清雅的吟诵声,使尘世的阴霾荡然无存,群阴在寂静中消失。
赏析:
这首诗是作者在观赏周晋仙山楹之后,感慨世事沧桑,自己出世之念愈加坚定而所作。全诗写景、抒情、言志融为一体。开头四句,描写的是山楹的周围环境和楹的本身特点。“不剪亦不斲”用典,出自《庄子·逍遥游》,说椿、楠不剪修其枝条,不砍伐其树身,因其不为世间事所困扰。而此处所写的山楹虽处于秀美的山谷中,但其“不翦”“不斲”的特点同样体现了出来。“在尘表”说明尘世之外。清澈的泉水从石中淌出,叮咚之声盈盈可听。这就说明楹的具体环境之幽美。八句之后说到洞中观赏的人开始进入主题了。“玄览人”指静心观世的人。“今日了”是说通晓了尘事。“君固自无心”,“固”字强调了“无心”,说明作者对韩涧泉心境的肯定和理解。最后八句以山势之高大、坚定表达自己处世之志。“梦奠”“颓然”均比喻人的坚定不移,“岩壑人”“百世何矫矫”以历史隐者象征其不随波逐流之品行。五、六两句又紧承起来,说明醒悟不易,只有超脱尘世才能真正领悟世间事。通观全诗,作者把景、情、志融为一体,既有对山楹、山谷之美的欣赏,又有对世间事之不平以及坚定处世之志的表白,可谓形散意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