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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释永颐
殿阴古杉高百尺，苍弁虬髯森澱漆。
林深化蝶粉光冷，威凤飘飘感仙实。
旁有聋僧唤不闻，嗫嗫枯吟如有失。
或时兀坐何堆豗，或时手把古收帙。
帙中明星不复记，案上吟篇已亡律。
居山六月不知暑，地凉艳草生幽苾。
茶灶泥崩古藓黏，石盆仰地莲花出。
山童书睡靠其旁，袴如盘络不掩膝。
僧今老矣无别怀，时梦响潭清汩汩。
终当卜室居其偏，坐看蜿蜓舞清溢。
杉下聋僧
古杉高百尺，阴密接禅扃。
蝶冷成深粉，凤闲有饱腥。
阿师久聋豁，动静虚惺��池岛！
似能文磬漏，还能被兰香。
灵感亦寓耳，破耳谁知将！
胸蟠今古学，笔驾风云骧！
履道万化间，普行共醍浆。
忍耐意孤高，天然居禅床。
每见世人求，勿恤疾罔两。
可惜风霜侵，曾不蒙调护！
所以痴顽人，终身愧卿与！
这寂照独修的禅者啊！深得清虚之趣多。他是巍巍百尺古杉阴下的一位聋参禅者，住持在深山古刹旁，且不须说清他颖悟的机锋，但只他那超然物外的修养，与安闲淡泊的风度，已足令人心悦诚服了。山殿的背后古杉一株，高耸云天，直刺云表；青苍碧翠的树冠，遮掩了殿顶，其高可知。当夏天烈日炎炎的时候，杉荫所及之处，凉气特甚。这百尺高杉之下，静谧阴深，与世隔绝；有此一境，足以胜人闹市中的车马声了。 “林深”两句：谓杉树丛深中蝴蝶身上的粉已干成块而闪光，丧失了昔日的晶莹；鸾凤悠闲地在天空高翔，虽有意地飞动着尾翼，但闻不出有什么腥味。“林深”句既指蝶磷之闪光与暗林之冷相衬托（‘深化”是象喻），又暗示深山古杉之下禅者的幽独与清苦。“威凤”句是说自己仿效威凤闲来之意闲闲而作诗篇，但吟诵了好久也没有写出好诗来。“或时”四句：写聋僧的生活情态。他有时静坐像一尊泥塑，有时手捧着古书在翻阅。翻来复去地看书已不知多少遍了，连书中的点点明星都看厌了；案上的诗篇都是翻来复去的诵读也把原来的律诗都吟诵掉了。这几句写聋僧的坐禅和苦读，虽貌似平淡无奇，然中藏机锋。“枯吟”谓吟诵声枯涩难听。“居山”两句：谓聋僧居住在深山古刹，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山外的炎热暑气。“地凉”两句谓：在深山中住久了连芳草也感觉有凉意而抽出了幽香的鲜苾。 “茶灶”两句：谓山中的茶灶多已倒颓而生满了青藓，他还有一只石盆却是被反扣在地上作洗钵用，而且它也生满了青藓，现出一朵朵仰出的莲花来。此二句又似是写山中的清凉环境又似是写聋僧生活的清苦。“山童”两句：谓山童靠在聋僧近旁睡觉，他的裤子因年深月久已盘曲如绳并且不能掩膝。“时梦”二句：谓聋僧年老耳聋别无他怀只是有时梦见潭水汩汩响的声音而回忆起往昔的生活情景。末二句为点睛之笔。言这位聋僧虽然已经年老体衰但他仍然想找一个地方居住下来观看那蜿蜒如龙蛇般舞动于清泉流溢之中的一条小溪流。全诗描绘了一幅南宋时期僧人清苦修养的图画令人玩味的是这幅图画之中充满了闲适之气佛门修养之中透露出儒家中庸之道的思想令人不得不信服这就是他的“中庸见道”之处。诗之结束不仅平铺直叙更是另起波澜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使人读后更加感到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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