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吴师道
谁云北土异南方,九日晴暄未陨霜。
河水浑黄千里疾,柳阴浓绿两堤长。
丰年有象占农亩,佳气非烟望帝乡。
驿酒一升犹可饮,祇愁无客共重阳。
九月初旬临清下陵州舟中
吴师道
谁云北土异南方,九日晴暄未陨霜。
河水浑黄千里疾,柳阴浓绿两堤长。
此行处处逢佳节,初服悠悠胜野装。
且对黄花寻一醉,故乡心绪总成荒。
这首诗是吴师道乘船途经临清时所作。在北方过重阳节,天气晴朗,没有霜降,景色与南方大不相同。一路上,到处是丰收的景象,令人心旷神怡。诗人乘船沿运河而下,两岸的柳树翠绿一片,河里的水浑黄急速。到了重阳佳节,诗人心情舒畅,畅饮美酒,感到非常快活。但当他想到自己远离故乡,不由地感到无限的惆怅和寂寞。
“谁云北土异南方?”开头这一问句,表面上是说谁说北方和南方不一样,谁说北方的天气、景色与南方不一样?实际上是感叹北方也同样有重阳佳节、同样有登高赏菊的习俗。这一问,表达了诗人的思乡之情。接下来二句:“九日晴暄未陨霜。”写北方的重阳节。“九日”,即重阳,“九月初旬”,即农历九月九日。“未陨霜”,即还没有霜降。这时节天气晴朗,气候温暖。这里不但与南方一样,也是与北方其它季节一样,同样是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大雁南飞,景色宜人。但这个特定的环境却又勾起了诗人特殊的感情。诗人身在船上,放眼望去,只见河水浑黄,疾速流淌,仿佛也在庆祝丰收的年景。岸上柳树成行,浓荫密布,一片翠绿。这明快的色调,使诗人的心情也格外开朗起来。
“丰年有象占农亩”是说秋收的情况。“占农亩”即预兆丰收。这四句大意是:到处呈现着丰收的年景,不但白天阳光明媚,气象万千,而且夜晚晴空无云。农人们自然是心花怒放。千里之行,处处如此,“临清”县名的由来,即因为京杭大运河在此地方直通北方诸水而得名(《临清县志》)。在流淌着浑黄河水的大运河两堤上,“丰年有象占农亩”,确实是美不胜收。作者身临其境,目睹大好秋光,触景生情,既兴奋喜悦又思念家乡。“佳气非烟望帝乡”,正是这种心理活动的形象描绘。“佳气”与“非烟”,在这里是语意双关。“望帝乡”三字有两重意思:从字面上讲,“望”是远望,“帝乡”指故乡;从诗意上看,“望”又含有希望之意,“帝乡”也有生我养我的地方的意思。这句是希望早日回到故乡,看到那秋收的情景。这个结尾不但富有诗情画意,而且又自然地回到开头的“谁云北土异南方”的感叹上,使读者从中体味出诗人思乡之情。
作者虽然秋日乘船在异地他乡旅行,但他心系家乡,将思乡之情融入眼前的景物之中,表达得淋漓尽致。“驿酒一升犹可饮”,说的是沿途一站站地访问亲友;“只愁无客共重阳”,才写出旅途孤单寂寞的心情。前两句倒装,加强了这种感情色彩。重阳登高需要友朋共赏,如果没有友人作伴,“饮”也是索然无味了。
这首诗以情驭景,情景交融;风格明快,意境清新;对仗工整,用词准确;在表现思乡之情上可谓匠心独运。此诗不仅体现了元诗“返朴为真”的特点,而且也说明在元诗发展过程中存在着多种风格竞相发展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