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何景明
日出楚帆高,秋行不觉劳。
衣裳南岳雾,舟楫九江涛。
谢傅非忘屐,王祥已佩刀。
云霄北万里,风便一鸿毛。
好的,以下是我根据要求对这首诗的赏析:
诗题中的“王判”未详其处。从诗的内容看,写的是友人从湖南衡阳出发,前往遥远的永州任职的情景。
首句以高挂的帆船写日出,起势不凡。一团红亮的朝曦从苍茫的楚天之上升起,远望去,帆高影斜,耀人眼目。从季节上看,这里是用秋天特有的明净朗健之景气象来反衬友人南下时内心的兴致盎然,而直捷地表现其不辞劳苦的情性。这种艺术构思和修辞法实际上在近体诗中较为常见,比如谢朓送别之作就多用“秋帆”这一意象,如“长川波且澄,晨霞纷已变”(《送远曲》)。
次句写远行人一路上不辞辛劳的行程。说“秋行不觉劳”似有矛盾,从全诗看来,这是因为诗人以自己的精神兴致去感受和体验着友人的生活行程。从“不觉劳”三字中我们似乎看到了诗人对友人的关怀和鼓励正通过自己富有情趣的艺术构思直接给予对方,所以说又深一层。而且这首送别诗特别显示出何景明对元好问《论诗绝句》所总结的“一语双关”艺术的精湛掌握,从而化古人之法而有新意,其技巧确实令人赞赏。
三四两句将远景、近景结合,以零陵九嶷山、洞庭湖的水浪写空间的遥远。“南岳”当指南朝文学家刘裕镇荆山时处的南乡而实指衡山;他的魏晋名臣、大将军生涯开始也是在这里为官(因此一首杜诗于此及五六便附注汉“一担江山压”),从此建功立业;“舟楫九江涛”,李肇《国史补》已有此句纪此事(虽《嘉靖衡州府志》转录其诗后对此考证认为不太恰当),在对方行途中能望见的视野中展现这一清晰景观。“舟楫”用实也呼应开头:“江上”并非阔大的远方。“双关”贴切了诗人既牵念又不舍的内心情绪以及一路上并无劳累可虑、仅对友情心悬两地的微妙心理。
五六两句用两个典故来表达对方的才能和前程。谢安曾以木屐待下官支遁,说是“吾未患足下不复来耳”,王祥过继其弟王览,事母孝谨,后官至大司农,年老时佩刀出使吴地,遇赦而还,封侯终老。这里用典是借用前半部分内容,而对后半部分则融汇到送别者的心理之中:对方正是像谢安那样气度非凡、才情出众的人;而前程似海、云程万里的人也必将遇赦归来、封侯终老。这便是寄寓着送行者对自己、对被送者的美好祝愿。
最后一句将前两句的虚幻和遥远的意境顷刻拉回到近在咫尺的存在:正遇风便的归雁固然载着作者遥远的怀念飞抵对方城郊(风便利所以可飞抵而知作者赠别之情是诚意的象征),当然那飞行无碍的一根羽毛实际上已经携带诗人写这首诗的所有真情——完成从高空飘至地面的降落动作;当两个有情之人依依难舍地相别之后,他们之间本来也如鸿毛那样轻盈地漂浮着的那层无形的隔阂也终于飘散得无影无踪了。这一句兼写双方:前一句写送行者,后一句写行者;前者言心之相通(只有情真意切才愿使对方解脱愁苦),后者言距离之拉近(以对方的归去使自己感到慰藉)。
全诗即景寓情,层层铺叙而出,用典贴切而意蕴深长。全诗的写景叙事也很有代表性:以南方的秋景来烘托自己和友人的兴致和豪迈气度;以虚写实、虚实结合来表现彼此的深情厚谊;用词精警而富于创造性;对仗工稳而又自然流畅;使人感受到一种情韵高远、令人神往的情味和境界。
现代文译文如下:
朝阳映照高挂的帆, 秋日远行并不觉得疲劳。 南岳晨雾好似轻衣霞, 九江浪涛是载你前行的舟。 不像谢安忘忧思屐履, 像那王祥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