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何景明
捐弃不待年,幽魂渺仙峤。
庭下孤鸣鸾,悬镜耻自照。
帐冷凝素尘,窗虚耿熠耀。
平生白头吟,空然发悲调。
以下是我对这首诗的赏析:
在明代诗坛,何景明是“前七子”的重要成员之一,与李梦阳并称“二何”。他的诗歌风格质朴古健,颇多直抒胸臆之作。这首《恽功甫悼亡二首》就是其中的一首。
首句“捐弃不待年”意思是亡妻不等年老就弃他而去。“不待”二字强调弃去之决然,透露出急切悲切的心境。由此诗人展开丰富的联想,步入幻境。他在想象中步入幽静凄清的卧室,那里悬挂着妻子的遗照,鸾镜尘埃斑驳,使他备感凄凉冷清。这是一幅萧索的晚秋图。照鸾镜的行动,本是妇女的娇羞举动,而今行动犹在,人已不在,唤起他“物是人非”的悲凉之感。
颔联“幽魂渺仙峤”中的“幽魂”本指鬼魂,这里是指亡妻的灵魂。“仙峤”是仙山,这里指亡妻的居处。诗人想象妻子已作为仙灵升天而去,去寻找她的乐土了。“不归梦魂去”的一句尤显神远。“梦魂去”的描绘超越了时空的距离,为死者的妻子设想未来的出路何安。也许有来生的幸福在等待着他们,正因此,“不待年”死者即可早登仙境的原因之二,“不老青春也。”怀此而失地不能归来,便让爱妻也神游物外去追寻美好的境界吧!幻象渐渐隐退,随之而来的又唤起一种现实的悲哀:“庭下孤鸣鸾”( 古人认为鸾鸟是吉祥的禽鸟)孤单的鸣叫是幽灵所发出的悲音,死者一去,人世间的照鸾之乐也成泡影。这一联句句用韵,从视觉到听觉再及至心理感觉,境界全出,语意新奇。
颈联“帐冷凝素尘,窗虚耿熠耀。”意思是床帐中死者遗物上尘土凝结,说明人已去;窗户间灯火摇曳,如影随形。这一联句句写景,既是对死者生活环境的描绘,也是对诗人当时处境的如实刻画。唯其如此,才能将心境完全袒露出来。“耿熠耀”三字尤妙。它不仅将灯光摇曳的情景写得逼真,而且传达出诗人对妻子悬念难忘的深情。
尾联“平生白头吟,空然发悲调。”化用白头吟慷慨悲歌、自伤自悼之意。“空然”两字将悲怀全盘托出:昔人已去,今日之吟逝成空声,别离之痛、悼亡之情一齐写出。此诗化古人之意,却能自成一体且尽态极妍。可见作者技巧之娴熟。
在形式上这首诗四联六句合乎律诗的对仗、押韵规则又因为是拟托之作,“孤鸣鸾”、“白头吟”这样的艺术形象本存在于他的幻想之中实无法考其出处但在诗人曾繁侧的一面下让我们感受到了他所拥有的一些女子不是命运的奴隶作者把自己无以拯救所爱于厄运的爱情伤痛发乎言辞感悟入神他的咏史诗往往并非经世“干饭好吃”“第一磨夫”(此种妇女被认为是织被终身的良伴)他把自己的情感倾注于笔端。这首诗是他的爱情悲剧的真实写照。
现代译文如下:
妻子离我们而去连一年的时间都不留,她的幽魂在仙境中飘渺无踪。庭下孤鸣的鸾鸟翩翩起舞,悬挂在镜子前她已不再有昔日的倩影。帐里寂静无人尘埃凝聚;窗棂间透过缕缕微光映照孤影。往昔白发吟哦的凄切悲歌至今响彻耳边。空余悲哀激荡胸中激起心中凄切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