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何景明
鸡鸣高树杪,狗吠墟里间。
家人望车徒,远客造门端。
入门问所亲,上堂叙悲欢。
行人暮饥渴,秉烛具盘餐。
明月照西户,三星烂中天。
出门践野草,白露倏已漙。
十年苦行役,兹夕方来旋。
宁知非梦寐,忽忽心未安。
以下是我对这首诗的赏析:
诗的开头四句从听觉写诗人的行旅生活,给人一个朴实而又典型的农家环境的感觉。“鸡鸣高树杪,狗吠墟里间”,这鸡鸣狗吠,打破了农村的寂静,表现了村墟的典型环境,流露出诗人对此满心欢喜的情绪。接下来诗人点出了久别归家见到亲人的激动情景。有上下堂叙说别来之事,慰藉良久。老父幼子此时望客人归来,表现了他们的热情和淳朴。他们心情也一定很好,便去开门,慰问亲朋故旧,表现归家心切,这样诗歌又用乐景写哀情。归家之后客人们还感到肚子饿,诗人又拿食物招待客人,不免谈起自己此行的艰难辛苦和现在的生活愿望。此刻诗人遥望天空明月明星,对亲人的劝慰更增添了他的凄苦悲凉之情。因为他在十年间受尽奔波劳苦,“苦行役”的行吟自是诗人满腹愁苦,有家难回的凄凉之感。
“十年”两句,从章法上看是补笔,但从意义上又是紧接上文。诗人十年奔波,如今始得还家,方才旋踵即又旋离,其心情是可想而知的。此刻诗人忽觉自己好象在梦中未醒一样,便把归家时的实感略带主观抒情地再重复申述一次:“宁知非梦寐, 忽忽心未安”。紧接却又呼的一声将转折的意思表现出来:世路艰难不如归 。我们没有这样的感慨断不该最后笔于乍一见面即是结局的家庭欢聚:这一家人象前世因缘牵引般不能再舍弃的忘不了理不清的大开大合之间复杂的矛盾情绪于作者的独白之中宛转流淌地传递给读者。“白露”两句描写自己别离以来暮夜之际对月伤心之作——情景当中照应了“还至别业”的“还”字和思家恋乡的主旨所在,一种时光逝去、功业无成、老至还乡的悲凉凄怆之情便随之而来。
这首诗在艺术表现上运用了白描手法和侧面烘托手法。诗一开始就写“鸡鸣”、“狗吠”,显得十分朴实、亲切。这不仅写出了农家特有的景象,表现了诗人归家的喜悦之情,同时也为下文写诗人久客不归渲染了环境气氛。中间还多采用描写手法如:描绘场中一家人的和谐场面以及叙述即将到来之后的自然景物;似纯然写景又透露出更强烈的主观色彩;后面运用写法也是多元化结合这首诗先用记叙说明方法概括的写法照应题中的“还”;再以描写、抒情的笔调娓娓道来表达诗人对亲人的思念以及他内心无法割舍的乡情亲情和对事业追求的矛盾心理;最后又以描写景物作结景中寓情为抒情的自然延伸。这首诗语言朴实无华,风格清新自然,不事雕琢,真切动人。
至于现代文译文如下:
鸡鸣于高高的树梢间,
狗叫于村落的巷陌间。
家人翘首期盼着归家的车徒,
远方的客人造访我家门前。
进门便询问亲朋好友,
登堂以叙天各一方与彼此悲欢离合。
劳顿的人回来了都黄昏犹自饥渴,
便点亮蜡烛预备饭餐。
明月映照着西屋的门户,
中天明星灿若点缀着衣襟扣襻。
才跨出门于郊野的青草之上,
已是白露滋润又洒落一身。
我结束了十年的奔走生涯回归家乡,
今晚得以回家。谁说只是梦境呢?心中仍是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