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何景明
汉京楼殿郁云虹,淮海文章御史骢。
三辅自来多寇盗,五陵今日更豪雄。
埋轮亦在都亭下,揽辔仍行甸服中。
滹水太行烟雾里,独看高隼击霜空。
以下是我对这首诗的赏析:
首联“汉京楼殿郁云虹,淮海文章御史骢”,作者用极其简练的笔法勾勒出明初北京城的巍峨壮丽景象。“汉京”,指明代首都北京。据《元史·地理志》记载:“金源之盛,始自太行宫,定鼎之后,光宅东都,壮丽雄赡,宏丽瑰奇。”由于当权者的营造,所以今日之京城犹如苍云五彩的虹桥横卧在天山一样壮丽、峻美。用云和虹这两个极具形象和气势的字眼描绘眼前的楼殿之巍峨,给人以云天之上龙凤呈祥之美感。“楼殿”即楼阁宫殿。“郁”字描摹出盛世的壮丽景象,体现出这座千年古都的威武和雄壮。诗人为首都之显赫与伟大而感到自豪。他由京城再及张氏之文才,“淮海文章”四字为上一句做了注脚。“文章”,原指人的才华,这里是借指诗文。“御史”,为皇帝侍从官,负责伺察举劾百官,这里特别指文章俊美而官职正得力的张元德。作者通过这两个字写出了张氏之忠诚刚直。此联用比兴手法表达出对友人前程无比欣喜与欣慰之情。
颔联“三辅自来多寇盗,五陵今日更豪雄”,由京城转及友人此次巡畿内的任务,就当时形势说,“三辅”之地自来多有寇盗出没其间,乃因蒙古残余势力尚盘踞漠北,勾结地方武装不时骚扰内地;就今日而言,“五陵”之地是皇室田产,“五陵年少”即指当时那些结交权贵、轻财仗义、纵横天下、游侠任性的青年豪杰。他们以“五陵”为集中地,以“五陵年少”为同道者的别称。所以此联句意谓:三辅自古以来盗贼多,而今日五陵一带的少年更是豪杰辈出;然而比起张元德来他们都还稍逊风骚。此联与颈联可合二为一。共同总括这一重大意义:有才华的有功之臣终会得到重用!该联乍看无甚起兴,显得较为直接和突兀,实际上这正体现作者和友人的彼此推许与深厚情谊,由此导出尾联送别的终极关怀之处。“埋轮亦在都亭下,揽辔仍行甸服中”,意思是张元德也将留名青史。作者从京城“楼殿”“文章”落笔,继而转入对友人前程远大的推许之后,他借用这一典故表明了自己的情怀:如两汉时的御史大夫汲黯、张汤为安定朝政不畏强御敢于直谏天下闻名;又如西汉名将张骞立下汗马功劳后被封为博望侯;再如御史埋轮于都亭下以示耿直无私的事迹流传于世。这些都成为历史佳话。而今张元德不也将在京城树立起不朽的功勋吗?张氏到京后不久即升任御史巡畿内,其重大意义正在于此。
颈联“埋轮亦在都亭下,揽辔仍行甸服中”,诗人紧承而来“滹水太行烟雾里,独看高隼击霜空。”这两句以比兴手法表现了友人巡畿内的重大意义。“滹水”句化用《诗经·小雅·车舝》中的“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句意。“高隼”句写霜天高飞之状。“独看”二字用得尤为精妙,它既表现了诗人对友人前程远大的欣慰之情;同时又表现出诗人对国家统一、政通人和、国泰民安的信心和决心。尾联所展示的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雄阔境界。这是诗人伫立京华大地而发出仰天长啸后的精神还归自然——对辽阔京都大地的精神皈依和对精神解放的追求;同时也是诗人把对国家前途的担忧和对朋友未来前程的担忧统一到自己的价值观念之中的深刻表现。
明诗大多喜用比兴手法抒写诗人情怀并借以含蓄而形象地再现诗歌意境。“楼殿”“文章”“五陵”“滹水”“太行”“高隼”等比兴手法的运用几乎达到了信手拈来、点石成金的地步。这首诗所展示的正是这样一种境界:它既表现出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