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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何景明
驱车出郊门,杖策遵古行。
返顾望城阙,引领内怀伤。
崇京概霄汉,逶迤一何长。
双观临驰道,群宫俨相当。
迅飙激棂牖,游云起纵横。
汉道值全盛,缨菼烂辉光。
侧观青云上,鸣佩倏来翔。
梁生何慷慨,辽辽悲未央。
驱车来到城郊外,拄着手杖按古道。回首遥望京城阙,引领思归内心伤。京城壮丽连霄汉,路途迤逦有多长。双观耸立驰道旁,群宫整齐排列相。迅疾狂风激棂牖,游云飘浮任意忙。汉朝正值全盛时,垂柳繁茂光华放。侧看青云升头顶,鸣响玉佩来翔翔。梁生何等慷慨士,悲歌不已情未央。
这首诗是何景明离开京城出发赴任时所作,抒发了诗人离京时的复杂情感。诗人对京城的依恋之情,有赞美,有感叹,有忧虑,有自勉,是古代离京诗常见主题,但诗人把它写得非常有特色。
前六句为第一段,主要抒发离京的悲情。起句点明出京时令,“驱车出郊”则暗点离京之意;接写“杖策遵古行”的驱车古道,已暗蓄离别之情。“返顾望城阙,引领内怀伤”,写“引领内怀”的离情别绪:回首遥望京城,只见城阙高耸,气势雄伟;诗人翘首北望,离情别绪顿涌心头。“京”与“阙”,实指朝廷,引申为培养、关怀、教诲自己的皇帝和朝廷百官。如今离开朝廷,使诗人无限伤感。“双观临驰道,群宫俨相当”,驰道两旁楼观耸立,宫室俨然,实则是对京都宫殿的赞颂,但诗人用笔极委婉,没有一句直抒胸臆,而是通过“临驰道”、“俨相当”等描写,曲折地表达了内心的眷恋和伤感之情。“迅飙激棂牖”至诗的末尾,主要抒发诗人对汉朝全盛时期的向往和积极进取的精神。诗人用“迅飙”、“游云”等象征性意象来表现时光的流逝、空间的遥阔,使诗歌境界阔大、高远;同时用“激棂牖”、“翔”等描写表现诗人昂扬向上的精神风貌。
全诗情感丰富,表达含蓄委婉而多变,主题深刻,章法多变,体现了明代五言古诗的艺术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