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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黄宗羲
局促返旧居，鸡犬共一轩。
缩头床下雨，眯眼灶中燔。
南风怪事发，正当子夜前。
排墙得生命，再拜告九圆。
臣年已五十，否极不终还。
发言多冒人，举足辄违天。
半生滨十死，两火际一年。
莫言茅屋陋，宾客非等闲。
鬼目不相瞷，而逊华堂坚。
其理不可解，辨说空田田。
昨者刘伯绳，为我不安眠。
仆本方外人，岂终保丘园。
五月复遇火
黄宗羲
局促返旧居，鸡犬共一轩。
缩头床下雨，眯眼灶中燔。
南风怪事发，正当子夜前。
排墙得生命，再拜告九天。
五月里又遭遇火灾，我们只能够返回原来的住所，住所简陋，鸡犬不宁，共居一轩。床下缩头雨中浇，灶火熏人眯了眼。半夜时南风刮起，真是奇怪的事情，好不容易逃出火海，还要跪拜向九天祷告。我已经五十岁了，处于极不好的境遇中，终究不能摆脱困境。自己有很多想法，都冒犯别人。每一步都违反天意。几次差点送命，一年的时间遭遇两次火灾。不要说我的茅屋简陋，但宾客还是不会轻视我。纵使窗外有窥视的眼睛，也不会像富贵人家住在坚固华美的房舍里。其中原因真是难以解说，无论怎样辨析也是无济于事。前几天，刘伯绳心中不安，为我而失眠。我自己本是超脱世外的方外之人，难道能够最终保全家园吗？
此诗不仅带有浓重的人生忧患情调，同时也表现出诗人襟怀洒落、气度超逸的个性。火灾之后诗人并不急着去重建家园，而是从从容容地叙述着“局促返旧居”的经过，因为从这样的生活经历中，读者完全可以感受到他坦然旷放的气度。“南风怪事发”之问，更为全诗增添了一种别具一格的趣味。此诗虽题为“火”，但是它真正的寓意是对于人生厄运的悲叹和哀怨。诗人自己并没有直接说明自己目前的困境和挫折，而是以一种含蓄委婉的方式表达出自己的心境和理想。他对于人生的理解、对于天意的看法、对于生命的珍视、对于友谊的珍重、对于自己的信念的坚守等等，都在这首诗中得到了表达和体现。这种表达方式既深沉又内敛，既有情感又有理性，既有感性又有哲理，给人以深深的思考和感悟。
在赏析这首诗的时候，我们不仅要关注它的文字、意象、情感等方面，还要关注它的结构、节奏、韵律等方面。从结构上来说，这首诗采用的是一种曲折变化的模式，从开头到结尾层层深入地表达着诗人的心境和人生观念。从节奏和韵律上来说，这首诗采用了古典诗歌的典型节奏和韵律，使得整首诗听起来优美动听、朗朗上口。这些因素共同构成了这首诗的艺术魅力，使它成为清代诗歌中的一首经典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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