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孙一元
今辰初解冻,远望田苗稀。
日出会群情,鸟雀相喧飞。
村妇荷锄至,隔舍烟火微。
阿童三尺箠,驱羊散柴扉。
风来广郊陌,春事正依依。
这首诗虽然流露着迎合正统诗学的宁静说教气息,但在上句似是一派相对纯真优美的初春。首先是形象引人遐思,寥廓而美好的宇宙与斗室间的卑隘显出明显的对照,启示人们的眼目驰向辽远的空间,并感受着生命的广袤。诗人敏锐地捕捉住初春时节刚刚冰融雪化的一刹那间景物的特征——“初解冻”,表现出他对自然的细致的观察和独特的审美视角。由于大地刚刚从寒冬中苏醒,万物复苏,一切都在朦胧之中,因此诗人的笔触又是“远望田苗稀”。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阳光的普照,生机开始勃发,一切都在更新。于是诗人发出由衷的赞美:“日出会群情”。此句不仅写景逼真,而且富有感情色彩,给人以蓬勃向上之感。
随着日影的推移,人与物都呈现出新的精神面貌。特别是鸟雀们迎春而歌,喧喧飞动。在作者的笔下,似乎是他们的欢叫声催促着大地上的一切沉睡者奋起迎春。这一“群情”二字,使诗的意境顿然开阔,生机勃发。
村妇早起劳作,驱使着家禽、躬耕于田野之间;孩童手持皮鞭驱赶着羊群,散乱的羊儿跑出柴门。这两句中,诗人选取了村妇和孩童这两个角色,以点带面地表现了田家早春劳动场景,颇具生活气息。与上边两句相比,这二句更富有时代特色、生活气息和民歌情味。
在描写田舍早春时,孙一元依然保留着宋诗对于景色变化的敏感。最后两句是环境描写的高潮部分:“风来广郊陌,春事正依依。”这时整个广大的郊野已经呈现出明媚的春意。春风拂面,吹拂着陌上的片片绿意,眼前的一切都在依依诉说着初春的情怀。作者通过末句春风、绿意、枝头点点的繁花映衬出此时的心情,可谓点睛之笔。
这首诗的意境是高远的。诗人笔下的初春时节生机盎然,清新明快,颇具诗情画意。诗人以田舍早春作为整幅画的背景和陪衬,通过景物变化暗示出时间的推移,以人衬景显得格外生动传神。孙一元在这首诗中表达了对自然美景的热爱和对生命的珍视之情。同时,这首诗也表现了诗人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民生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