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孙一元
小辟东园地,间来乐事宜。
幽怀流动处,好鸟忽鸣时。
灌药引清沼,护花编短篱。
主人足高兴,嵇吕共襟期。
原诗是对孙道甫精心所经营的东园作了绘声绘色的赞述和美妙的咏唱,且由于有了画师姜麟笔下再度夸张想象的再创造而更具异彩。
首句“小辟东园地”,劈头一个“小”字,仿佛让人看到一个小孩,手执铁锹,在东园里开垦泥土,掘开一方小小的天地。“间”字也颇值玩味,它使读者联想起那块土地上,不是杂草丛生,而是经过精心开拓之后耕作有序;悠然在其中的乐趣已在字行间初现。上句侧重叙其将干枯的一孔泉水流出究竟多开心之态,这首诗意中的诗人在夸说朋友把近巷的隙地辟成东园和锄而未成、畦而未隙的一块菜地;而下句则是一反上句含蓄不尽的诗意,使之直接流露,劈头一句就使之溢于纸外,更加酣畅。由此读者自会看出诗人一腔抑制不住的盎然春兴。起句即透露了消息,含蓄而又生动。“幽”是诗人眼中的花园的特点,是用来刻画诗人在其中流连光景的心理感受的。诗人被吸引到富有诗意的东园之后,一腔幽怀似乎随着这乐土上的芳香、清音流动不已。随着幽怀的流动,诗人似乎看到百花吐艳,万紫千红的花丛中,那些叫不上名字来的鸟儿不时啁啾着,飞来飞去,把明媚的春光点缀得更加美好。
“好鸟忽鸣时”一句是全诗的诗眼。它既是一幅画(“鸟鸣图”),又富有诗情。它把东园幽美的环境(清沼、短篱、灌药)都点染起来了,于是主人公的兴趣也愈高起来。“主人足高兴”一句收节全诗。意思是说主人您很会生活(“足高兴”),具备一种恬适旷达、与世无争的情致;与“性嗜酒,能赋诗”的主人公恰好相匹。读到这里,读者也仿佛看到一位高士在幽居中自得其乐的情态。全诗收束有力,回照点题而又余韵不尽。
孙一元这首诗的妙处在于:他写的是一幅活画。从开垦土地到百花争艳,从好鸟鸣叫到主人高兴,从园中景致到主人公情态,无一不在画中;而画中又寓有深意:它对主人品格的赞许、对真挚友情的肯定以及对舒适惬意的生活的歌咏全都凝聚在这画卷中。“然古人不必于客求人笑而不实无意。”这就通过现代诗人创造的散文、画的意象达到近乎圆融无碍的艺术效果
从这个古色古香的诗卷里走出孙一元是一个淳淳雅居的有明人士的风流韵致、磊落襟怀和高远志趣;进入其中便能亲历那美妙如画的园林胜景以及妙趣横生的人间仙境;当人们尽情领略一番之后孙一元还将那淡泊明志、自得其乐的清韵还给了红尘中的你我他。
孙一元这首诗的现代文译文如下:
我开辟了东边园地,闲暇之时来到这里感到非常快乐。心中涌动着幽深难言的情意,正是春光明媚之时。 浇灌药草引来清澈的池塘水;用竹编起短篱笆保护着花朵。 我有如此兴致雅好,只有和竹林七贤、嵇康这样的高人才合乎心志.在庭院之间着力于正道追求却不荒淫悖逆也无乐之意.颇自谓足以赏玩这一庭圃而已.这样也应当算是名副其实吧!这首诗充满了明人的逸致闲情,表达了诗人对美好田园生活的向往之情.诗的意境空灵清远,景物错落有致.寥寥数笔就勾勒出一幅生动的园林春景图.读罢令人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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