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孙一元
山人缚屋黄山巅,青松万株盘屋前。
春风摘取花满裹,逢人遥寄吴门仙。
吴门仙人身已轻,服花更向灵气生。
白日独坐若木下,沧海如席龙不鸣。
昨梦访君松树樾,赤脚蹋云石苔滑。
天风飒飒吹欲醒,归来松际留明月。
好的,以下是我根据要求对这首诗的赏析:
孙一元笔下的“山人”是一个闲居黄山之巅、与世隔绝的隐者。这个形象充满着神往与仙气,从“青松万株盘屋前”的环境中来,充满了原始的野趣。他在春风中攀缘松树,摘下了满把的松花,寄赠给远在吴门(苏州的别称)的朋友。在这里,“山人”和松花都是超尘绝俗的隐者意象,既表现出对污浊现实的不满,又抒发了诗人向往归隐山林、希冀超脱尘世的感情。
此诗流畅自然,朗朗上口,每句中散句与律句相间,平仄参差,造成音调的回环往复,别有韵味。
这首诗的前四句描绘了鲍山人居的环境与采花寄友的行为。“山人缚屋黄山巅,青松万株盘屋前。”诗人称颂鲍山人居设在黄山之巅,以万株青松为屋基,景象极为壮观。青松环绕的屋前,鲍山人竟然编织起简陋的草屋来。“春风摘取花满裹,逢人遥寄吴门仙。”春风吹动之际,鲍山人满手采摘的是松花,还把这如同仙物般的松花寄赠给远在吴门的友人。这里把鲍山人置于青山绿树丛中那丹崖碧树的优美背景上,既显得轻盈超脱尘世,又给人一种返璞归真、质朴可爱的韵味。诗人摄取这样的画面是很富想象力的。
接下来四句描述吴门仙人对松花的服用与欣赏:“吴门仙人”服用松花而得道,身体轻盈健壮,再也不受世俗的拘束了。“服花更向灵气生”,是形象的描绘,有风吹拂下松花盘旋空中,恰似仙人轻飘的衣带。“白日独坐若木下,沧海如席龙不鸣。”诗人以生动的笔触描绘了仙人“白日”独坐在黄山之巅的“若木”下,环视着无垠的大海,精神上超越了尘世的羁绊。这里把仙人想象为是不受世俗之累的世外高人,然亦真亦幻;然后是忆梦归来:“昨梦访君松树樾”,当然不过是一种烟霞绮丽的梦境。那么这样场景带给诗人一种什么韵味呢?后两句作者自己披露了:“赤脚蹋云石苔滑。”随着诗人的描绘渐入佳境,人们仿佛随同诗人一起在梦境中漫游了。“天风飒飒吹欲醒”,经过一番漫游之后,梦境将逝,诗人从陶醉中苏醒过来,“归来松际留明月。”诗人醒后躺在青石上欣赏着明月,大自然的美丽又使诗人流连忘返。全诗给人以虚无飘渺之感。
然而仔细玩味,“山人”、“吴门仙人”、“昨梦”中的“若木”、“沧海”等等却给人以实实在在的艺术感受。作者对“山人”形象的叙述也不时流露出自己的情感——慕隐的情绪和对美的欣赏:那样迷人的居地是很难企求的,并且我也并没有那种放下自己原先生活中应有的种种烦扰污浊避遁山林的勇气与道理;而对于美丽往事的追忆似乎也不能理解为超脱凡尘的有意的追念和心态已泊然于世的忘怀,而是往事虽已久去犹存于心底、留恋留连不已。孙一元尽管面对尘世生活并不表示出激流勇退的态度,却始终保持着一颗向往隐逸之心。这正是他生活的理想所在。
孙一元的朋友恽格有着一颗难以解脱的心灵,“姑熟水石间景物清幽绝尘”。出于羡慕他也摹效来以此篇相赠:《青果采送邓中甫三首》中有两句:“桥虚垂石拂云生。”这正是孙一元笔下“山人缚屋黄山巅”境界的再现。孙一元在《题方壶画卷》中还曾描绘过“万壑千崖”。这正是“赤脚蹋云石苔滑”的另一番景致。恽格在《题画二首》中有:“有如冯夷不系船”一句、“去形而为神。”他看轻物欲并要在纯客观的山水图卷中去体味情性与乐趣,将儒家的欲物不能遂意的思想置于画外,使之具有超越尘世的意境和飘逸之感。这种对隐逸境界的向往正是当时文人所追求的一种艺术境界和生活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