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孙一元
荒烟散不收,残山带遥碧。
林鸦晚依依,草雉时嗝嗝。
斜光明不定,居人掩荆栅。
朅来喜盍簪,林下语幽赜。
厓屋灯火青,野鳖旋新摘。
岂无伏虎禅,亦有飞凫客。
爱此小昆丘,人世白云隔。
愿当抱奇幽,炯言永终夕。
秋天晚上十友于南屏山中小居一宿。将面临南屏如碧海的诸般,放到空中凝拢不住的轻烟笼盖的背景下刻画着一位魏野诗迷山中之屋者的不同一般的潦倒相。诗人一再描绘秋夜山林的空旷和幽静,但更显出他一帮人的不寻常的幽趣和幽情。他们像那晚归的林中栖鸦,依恋不舍;又像晚间鸣禽一样唧唧喳喳,娓娓动听。此刻他们依依话别,相对言说些莫测的高言妙理。“群岫开’照日光明彩未曾久立伫、彼真意就现身于无意间亦或见无寻处光亮山中有此时高山的巅峰群峰如在太阳照映下若开出了久盛之花莫明其妙当听之然而此地偏要横挑诗意的桥于是便有奇妙的境界忽地呈现眼前“小昆丘”是诗人对山峰的别称也是他心中理想的象征他在这里寻找到了人间之外的仙境。
“愿当抱奇幽,炯言永终夕。”这两句是诗人的内心独白也是他与友人共勉之词。他希望他们能够抱守着奇妙的幽静之境,在幽静中相互砥砺,相互启迪,直至永夜。
孙一元这首诗以秋夜为背景,以山林为舞台,以明月为道具,以诗酒为点缀,通过他与逸士、老僧、山民、禅客、昆丘之间的情事传达出他的“道”,透露出他追求远离尘嚣的隐逸生活、诗酒人生的旨趣和雅怀。诗歌情致生动,言辞婉转,堪与他的山水画媲美,无怪乎受到明代诗坛巨擘李东阳的称赏了。
首先来看诗歌语言方面:此诗在语言方面有三个特点:一是多用典故和成句;二是意象繁复而描写细致;三是通篇以对话和独白构成。孙一元将一些典故和自己的成句熔为一炉写入诗歌之中,使诗歌既有丰富的内涵,又具有鲜明的个性特征。在描写秋夜山林时,诗人多选取一些典型意象进行繁复的描写,以突出山林的荒寒空旷的特性。如“荒烟散不收”、“林鸦晚依依”、“草雉时嗝嗝”、“野鳖旋新摘”等。而在描写夜景时,诗人又变换笔法侧重于以动衬静。如“斜光明不定”、“林下语幽赜”等诗句不仅形象地描绘出诗人和逸士们对月把酒长聊的清幽意境,而且也烘托出他们淡泊名利、远离尘嚣的志趣。
其次来看诗歌结构方面:此诗结构精巧、层次清晰、前后呼应、浑然一体。诗题为“宿南屏”,但首联却从“荒烟残山”写起,中间写“林鸦”、“草雉”、“小昆丘”、“山民”、“禅客”,再写逸士与老僧“语幽赜”,最后又以“愿当抱奇幽”相结,全篇首尾连贯、形散而神不散。
最后来看诗歌主旨方面:此诗旨趣在于追求远离尘嚣的隐逸生活和诗酒人生。孙一元一生不仕,寄情山水之间,纵酒谈笑风生,品画赋诗度日。这首诗正是他这种生活方式的最佳写照。此诗意境空灵清幽,颇具审美情趣。
总之,此诗是一首颇具艺术张力的山水田园诗,是一幅动静相融、形神兼备的山水画。它不仅美在开阔清旷的意境、富有动态感的描写、富有表现力的语言和精巧的结构,而且美在意境淡远、清新脱俗、富于雅趣和禅意。这些特点使得这首山水田园诗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