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杜安世
尊前一曲歌。歌里千重意,才欲歌时泪已流,恨应更、多于泪。
试问缘何事。不语如痴醉。我亦情多不忍闻,怕和我、成憔悴。
卜算子·樽前一曲歌
尊前一曲歌,歌里千重意,才欲歌时泪已流,恨应更、多于泪。 试问缘何事?不语如痴醉。我亦情多不忍闻,怕和我、成憔悴。
这是一首抒写相思之情的词。全词以“樽前一曲歌,歌里千重意”开头,又以“我亦情多不忍闻,怕和我、成憔悴”作结,中间大篇幅的描绘,都紧紧围绕着这两句。看似简单,却有开有合,自然巧妙。词人主要运用了层层推进和逼问的手法。
樽前唱了一曲又一曲,每一曲都千层意,而曲未成时,不禁泪流欲滴。此行所恨事,不仅多于泪,似更有所甚于涕零也。接下“试问缘何事?不语如痴醉。”这两句逼问,正是对“恨应更、于多于泪”的暗示和推想。此行何事最恨?试问伊人,伊人无语如痴,正似沉醉也。这表现了词人对伊人因何而“恨”的想象与揣摩。痴醉中的沉默,深寓了无限缠绵悱恻之情,这正是以结想回环之笔,深化此词的意境。下片更深入地抒写自己的感伤。“我亦情多不忍闻,怕和我、成憔悴。”这两句,句式上先抑后扬,写自己也是愁多情深,不忍卒闻伊人之言,怕因此而然与伊人瘦减憔悴。笔致含蓄深曲,令人低徊不尽。
杜安世的词风与贺铸相近。毛晋《谷音谱》说他的词风颇可“奉为鼻祖”。由此可见他在宋人的地位。毛晋说他“以情胜之”,可以从这首词中得到印证。它描写爱情的心理真实细腻,以“樽前一曲歌,歌里千重意”开头,“以结想回环之笔,深化其情”。在缠绵悱恻、欲说还休的描述中,表现了作者对爱情的痛苦体验。整首词深曲婉转,低徊不尽,体现了作者词风主体的特点。宋代不少人极爱他的填词(《乐府指迷》载:“古来填词无数……若杜子‘樽前一曲歌’,道着了十回肠断情路”)这里也是一幅秋夜雨景下的红楼共对、月夕花晨之思,“无情不伤情”,深可玩味。这首词正是作者真情郁积于中不免自然流露的表现。当然,“樽前一曲歌”并不只是引起他愁思的诱因而已,它在全篇中实际起着统率全篇的作用。
在现代文译文如下:
樽前唱了一曲又一曲的歌,每一曲都包含着千重的情感。刚刚要唱的时候,泪水就已经夺眶而出。所怨之事比我所恨之事还要多得多啊!试问是因为什么原因呢?伊人默默无语就如同喝醉了酒一样。我也非常多情,不忍听到伊人的话,恐怕我和伊人因为这件事而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