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徐祯卿
阮生婴组緤,陶子去东皋。
简性轻物务,牵役使心忉。
缅余沈中疚,偃息悦蓬蒿。
嘉荐忝章句,虚劣愧时髦。
虽释负担勤,所患职司劳。
案牍殊停滞,觚管间时操。
昨者铨衡召,辞谢未云遭。
绵薄惧遗愆,绳宪安可逃。
履贵常近辱,执要思戒挠。
古人亦何求,抱关窃所饕。
申诫周任言,写心输素毫。
将贻沮溺哂,无为谢徂薅。
诗的主题非常深刻。本诗表面是抒发了一个为国为君之才力图报国尽忠的决心,而又有些欲说还休,仿佛在这件事情之外似乎另有寄托;表层与深层形成了很大的张力结构。下面是分析原文鉴赏并译文,请参考。
原诗内容上呈分四个层次:前两句起兴引出主人公耿介简重的胸怀;颔联一转,说明自己因病不能为世所用而自愧;颈联直抒病中琐事,辞官怕罚,任职事繁,虽有“申诫周任言”的愿望,但深知“履贵常近辱,执要思戒挠”的道理;尾联自嘲自解,说明自己不愿追名逐利,只想守住自己做人的原则和本分。作者怀着愤世嫉俗的心情与功名富贵的矛盾心理含蓄委婉地诉说了身不由己的痛苦和辛酸,其风格近似于陶渊明、阮籍一派。
诗人“嘉荐忝章句,虚劣愧时髦”,抱病荐贤之时却无真才实学愧对贤良;“案牍殊停滞,觚管间时操”,虽有“申诫周任言”的愿望,但深知“履贵常近辱,执要思戒挠”的道理;“申诫周任言”,并非贪恋权位;“写心输素毫”,更非追名逐利。可见诗人内心是十分痛苦和矛盾的。此诗一韵到底,通篇用典自然贴切而含意丰富,实属不易。
翻译如下:
我如阮生一样被世事所累,你如陶子一样辞官归隐山林。本性清简看轻世务,却被琐事所累心烦意乱。在病痛中我乐于蓬蒿,嘉庆之时忝列章句之位,愧对天下贤良。虽然我解职而去是因病无法为国尽忠,但担任职务事多而烦。虽然我很乐意去申诫周任以劝世人,但我深知这样的生活“履贵常近辱,执要思戒挠”。 古人难道真有求取功名的目的吗?我想自己就像抱关之人、窃食之徒。以此表达自己不愿追名逐利、只想守住自己做人的原则和本分的决心。我想效法周任直言进谏,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写出来。虽然会受到像沮溺、徂薅一样的嘲笑,但我却心甘情愿。
这首诗通篇用典自然贴切而含意丰富,风格近似于陶渊明、阮籍一派,从中可以窥见作者愤世嫉俗的心情与功名富贵的矛盾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