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徐祯卿
襄阳千里道,念尔一杯辞。
上马山公醉,瞢腾倒接䍦。
回风漂朔野,飞雪绕征旗。
及此下车日,黄河冰泮时。
江喧神女馆,花发岘山祠。
莫谓长沙谪,风流良在兹。
送唐季和谪谷城
徐祯卿
襄阳千里道,念尔一杯辞。 上马山公醉,瞢腾倒接䍦。 回风漂朔野,飞雪绕征旗。 及此下车日,黄河冰泮时。
徐祯卿的诗歌善于以质朴、含蓄、自然的风格表达真挚的感情。此诗中友人的被贬谪更使诗人情感复杂,但他并没有慷慨陈词,将怨愤之情直抒胸臆,而是用“一杯辞”轻轻加以铺垫,把浓烈的感情寓于平朴的意象中,如同湖面深处涌动的层层波澜。
此诗开头点明谪所。“千里道”极言此道之长,“一杯辞”则表现了诗人对友人的一片惜别深情。
“上马山公醉”六句通过描述友人唐季和饯行的场面,表达出依依不舍之情。“山公”借指友人唐季和,“接䍦”是一种头饰,醉酒之后,颠倒其上,极为亲昵,由此可以想见友人被贬谪后心中抑郁难堪。“回风漂朔野”六句所展示的边地奇异景象既表现了诗人的赠别之意:路途艰险、路遥天寒,表达了对友人的关怀与宽慰。这里诗人并没有直抒他自己的情怀,而是描摹客观景象和环境来烘托友人的凄楚心情。“江喧”承“飞雪绕征旗”句,又启下四句。此刻江上已听见了神女的欢歌声和花期又至的桃花谢落声。此情此景,唐季和这位谪臣真个是“不堪回首”了。末二句暗用屈原遭贬后仍吟诵“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的典故。意思是:不要说你是被贬谪的贾谊,像当年那样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人是仍然可以有所作为的。这里诗人把友人推崇到无以复加的地位,自己心中对友人的无限同情也自然流露出来。
这首诗用典贴切自然,语言质朴而蕴藉,感情挚切而又不张扬,真所谓“淡然有古才”。徐祯卿的诗歌风格近于民歌,多信手而成,不事雕琢,亦复风骨流露,情意显露。他多以质朴、含蓄、自然的风格表达真挚的感情,使诗歌具有很高的艺术魅力。
在诗的最后两句中,诗人将他对友人的深厚感情表现得既充分又含蓄,这一点对于诗歌鉴赏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在这里,“沧江万里路”原来表达了交通之不便和生活之艰,“群英昔日俱”暗含有怀才未得、“赢得闲身卧”,即使他处在极其被动的地位,遭人妒陷或谪迁之后的一种怅然情怀;但在最后的寓意祝福之中(似更值得深思)又有微含讽刺之意的轻松调侃和无限企盼(谪迁不是结局),在如此短小的绝句中表达如此丰富的感情内涵确实相当不易。这样的诗歌需要反复品味才能领会其深刻的内涵。此诗也很好地体现了中国古典诗歌含蓄蕴藉的艺术特色。
另外,从诗中透露的信息来看,徐祯卿与襄阳文士群体关系密切,他在此次离别中得到了他们的广泛关怀与帮助。这从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了徐祯卿诗歌创作中的一些特点与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