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徐祯卿
借问炎交路若何,片帆南指广州过。
知君怕见桄榔树,近岭猿声日渐多。
明代诗人徐祯卿的《安南歌四首送沈使君》之一,以生动简洁的笔触,描绘了南国的风土人情。以下是我对这首诗的赏析:
“借问炎交路若何,片帆南指广州过。”诗人以设问的形式,直接引入了安南的路况。这样的处理避免了寻常叙事所带来的滞涩和说教式灌输。“片帆”,呼应全诗“送行”的主旨。不直言劳顿、奔波路途遥远,反而轻松以语:“片帆”过往。引人兴趣横生,“南指广州”复强调前一词的决定性与当向的目的。“知君怕见桄榔树,近岭猿声日渐多。”这两句是诗人的想象之词。诗人揣度友人将畏惧桄榔树多而遮望眼,而岭南的猿啼之声日渐多也是对友人的暗示,暗示着安南的种种不便。
“借问炎交路若何”,用一“若”字,轻轻地表达出作者的问意,这种语言的变换丰富了我对徐祯卿语言的欣赏。这里既含有对友人行程的关切,也不乏作者本人自身的感受。用“桄榔树”以代指安南的路途的困难和险恶,这也体现出作者高明的生活感受力和生动的想象力。“知君怕见桄榔树”这样的体会十分熨帖到位,最易于使人共情。这种把握人们常有感受而写出人性中的细部的写法相当动人,我也因此在此回还中对“炎交路”的认识与赏鉴多了好感。“日渐多”也让人联想那里隐微的不易预料,含有空间距离变近时的某些会通。在这样的环境背景中相送的友情自然值得玩味,在此联想到整诗中传递的关心和感动。“徐公才未够多矣,”余音袅袅之余,诗人留下了颇为舒适的感觉和深远意味的空间感受。
当然这样的境界应当放入具体的时空背景下读解才能明其妙处。“想见沈子数千里,提封归及期。”此句回应了上文的“送行”,但见得友人行程之远、之不易已有所感喟。“提封”二字颇有意味,是诗人想象的成果,结合下句看有把握行程胜利在望之感。“归及期”则呼应了首句的“安南”,这期待和安然的语气背后隐含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有对友人行程艰难的关切和同情,也有自己捉襟见肘、不如他人的酸楚。总的来说是平淡之语里包含的真实感受。全诗朴素中显精深,语言的平淡有味与情意的真切深厚配合得恰到好处。
从诗的整体看,诗人对友人的情感是真挚动人的,这种情感在平淡的语言中流淌出来,也使诗具有了动人的力量。这首诗的语言朴素清新,情感真挚动人,是送别诗中的佳作。
以上就是这首诗的赏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