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戴表元
天风飒爽岩曦开,云溪萦环芳树来。
林栖岛处眼未识,何人择胜诛荒莱。
仙迹着人清辟易,徐郎襟怀赵郎笔。
经营须通山鬼意,开凿曾烦祖龙力。
高亭一区尤绝尘,沧浪捧起芙蓉云。
凭危醉歌敞花气,九衢尘土何纷纷。
客来问名名达观,对此心情转萧散。
想见千秋争战场,只把云霞眼中换。
浮名绊人兹可怜,飞鸦落日钓窗前。
何时真脱尘缨去,我自网鱼君刺船。
这首达观亭之歌,作于知信州时。表现了一种脱离世俗羁绊的飘逸洒脱情致,十分值得体味。“天风飒爽岩曦开”两句,概言达观亭地点优势卓绝,笔法地状出一派岩际晴天的气象。“天风飒爽”四字,勾画出天空清迥寥落的背景。一“开”字则展现出旭日初照、岩岫乍敞的景象,它对于一下即将出现的吟咏主题起到了有力的烘托作用。诗人放眼远望,溪流回旋环绕,岸上香樟青树,林深屿秀,宁静而优美;再看亭下,满目净植弥弥,绿意盎然,与亭上人所感受到的爽朗之气遥相契合。然而这所有景致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云溪萦绕,水云萦绕本为山间常景,但在这里却平添出许多难以尽述的诗意。这便是“云溪”之名的由来。而亭居高处,上下照映,更觉幽深。以上四句不仅画出亭子所占的天时、地利、人和、风景绝佳处,还概括出所感之怀即超逸、解脱的襟怀意趣。“林栖岛处眼未识”以下六句则是抒写超逸解脱情怀的一种具体描述。“林栖岛处”原是尘世喧嚣的境地,“徐郎襟怀赵郎笔”,能创造“仙迹着人清辟易”的境地来。“仙迹”指徐氏题壁墨迹,“清辟易”三字描绘出徐郎书法高妙。在一般常人看来,“云溪”或许只是寻常之景;而从作者笔下流出“经营须通山鬼意”句可知,他赋予了这一溪水云烟浓郁的诗意。“山鬼意”是指包含在“云溪”景色中的一种秀异之美。这便是“达观”亭所要达观之物。既然是达观,当然也包括对人间沧桑变故的达观。因此“开凿曾烦祖龙力”一句又包含着对秦始皇开凿灵渠的典故的联想。“祖龙力”是指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开疆拓土的功业。诗人由“祖龙力”而想到眼前这亭台楼阁所蕴含的“仙迹”、“山鬼意”,而“仙迹”、“山鬼意”又包含着他对一切世事沧桑的超逸与解脱的感情。因此,“经营”、“开凿”两词,一联想到山川变迁、陵谷变更的自然规律;一则又表明自己对达观亭所指的山水田园生活、渔樵隐逸之趣的热切向往。“高亭一区尤绝尘”,其中既透露出由于“绝尘”而与妻子惜别的憾情,同时也包含了诗人的决绝去意:“沧浪捧起芙蓉云”,在山中建立起一个孤高绝尘的亭子来。词约而意丰,作为歌辞,“摄”“避”的恰当。真正要说的部分则在后四句醉中所唱的歌辞。“凭危醉歌敞花气三”描绘了一种孤高放逸的人格力量;所谓清澹的外貌及宇宙的真精神联系在一起的信念随之流转。看众人正厮混扰攘在过往方烟尘腾生的道上奔驰猛追一样如天上九衢尘土般纷纷攘攘;而自己则凭危亭一笑间置之度外了。“客来问名名达观”,既写亭名由来,也写自己达观的态度。“对此心情转萧散”,则由自己而及于人。“想见千秋争战场”,则由人而及于宇宙。“只把云霞眼中换”,这句即明白写出了作者的真志趣所在。“浮名绊人兹可怜”,以作者的隐居遁世思想相统一作为本篇的感情基调;“何时真脱尘缨去”,正言此“可怜”可怜者何其多也!那些留连于科举功名者真值得引为同调!言外不尽之意随之流露出来。“我自网鱼君刺船”,一语双关,道出知信州职事之一便是教民捕鱼;“网鱼”既指其职事又借以比喻世路中奔竞逐利者。两者皆是作者深恶痛绝者。因而最后结论是说:让我们各自去过自己的生活吧!这里表面说的是刺船与网鱼各自由去,实则是以隐逸渔樵自况:一个热中名利者与一个安于渔樵者之间何异天壤!
总之,此篇以高歌当哭的反语形式表达了作者对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