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戴表元
种桑三年寒得衣,养犊作牛堪挽犁。生男祗解恋乡土,五日溪船催父归。行前仓庚后杜宇,去家渐近闻剡语。恨身不作田舍儿,骑竹搏沙绕墙户。人生衣饭取裁足,阿奴碌碌犹类福。献书觅举真下策,年少奔驰头已白。君不见燕山万里客更难,赤泥岭上春风寒。
赤泥岭上行
种桑三年寒得衣,养犊作牛堪挽犁。
生男只解恋乡土,五日溪船催父归。
行前仓庚后杜宇,去家渐近闻剡语。
恨不田舍儿,骑竹绕墙学搏沙。
丰收的三年来纺织成丝绸,然后卖蚕丝换成金币。平时我驾着老牛,再耕地拉犁,我是乡村父亲和兄长的牵挂,父亲重情意难舍这块故土。我会急急忙忙的在回去的船上远走高飞!溪边的群莺唧唧地鸣叫着,桥边有人喊话着溪对岸的话音很独特,家乡的声音更让人心情激动!然而我已是一个无所作为的城市中人,心有余而力不足。想用实际行动去改善现状。这又是何必呢?因此觉得不能住在乡村中过安逸自在的生活。从这世上有衣有饭这种幸福来说,能随遇而安就很不错了。年轻人不必再这样苦苦追求功名利禄,白了少年头徒增烦恼!但是这样的想法似乎又有点太过消极!况且燕山之远、赤泥岭之寒对于一些漂泊异乡的人来说也许并不算什么吧!
诗的前半写养家、回乡之情。此诗前四句说种了三年的桑树之后纺织丝绢回家之后又开始了“老牛破车”式的回归故里的劳动生涯;在这番自种自食的生活体验中,“生男只解恋乡土”,亦足感慨系之了;特别是由于家庭经济的困境而使一个不得不去遥远的地方的勤劳汉子:“五日溪船催父归”!这时候社会现实的种种面貌——往日的相互提携照应今成的社会风情都在这寥寥几句之间栩栩然展现出来,何况在这种田夫日还劳瘁,我亦不敢或少的际遇下更深沉浓烈的内心哀怨在此亦不用言表了。“行前仓庚后杜宇”这两句是由赵长卿《探春令·春情》词“听杜宇声声,劝归去不如归去”句化用而来。接下去“去家渐近闻剡语”这一句便情韵悠长、摇曳多姿了。剡语在此指代的是吴地的方言软语和儿女亲人唤归的乡音。然而对这剡语却只有一种“闻”听的份了。“恨不田舍儿”这一句就表现了诗人此时此地的无奈和感伤的心情。此诗后半写心境和感慨。“人生衣饭取裁足,阿奴碌碌犹类福。”这一二句是从杜甫《遭田父泥饮》诗“长路关心悲剑阁,片时欢笑爱吾庐”变化而来。然而从其下文“献书觅举真下策,年少奔驰头已白”二句来看这二句可能还有一番慨叹和自责:一是自己由于一时的功名之念而走上了仕途,到头来一事无成;二是自己已届“年少奔驰”的年龄而却一事无成,因而觉得还不如一个农家的孩子那样可以安心的在田间劳作,自食其力。这番心境和感慨也是从这“人生衣饭取裁足”二句中自然生发出来的。“燕山万里客更难”二句对“人生”的名利思想进行了鞭策和讽刺。诗中的燕山、赤泥岭代指世上的名利场、是非海。“万里客更难”是因为在异乡作客,更难安于所处;而“白发奔驰”犹作官者则更是难中之难了!诗人对功名利禄的鄙薄之情、愤慨之意尽在其中了!
这首诗以朴实、自然、流畅的语言表现了乡村人情与作者的思想感情,诗中没有雕琢之语但却饱含着诗人的真情实感。这种感情是真挚的,质朴的;在表达上便显得清新自然、生动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