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敖陶孙
漏尽有行客,袁侯挽不来。
掉头缁尘中,胡为此徘徊。
何处非诗具,螺江如泼醅。
公子亦岂痴,索笑西湖梅。
平生诗书腹,不计簿领材。
噫呜梁父吟,慷慨新丰杯。
梦作方士凫,唤杖听风雷。
何知江东路,瘦马冲尘埃。
君名在吏部,作君始此回。
兽弱而弩强,蹙缩生自猜。
自猜固如此,一语须君裁。
王事有靡监,柴车谁当推。
行矣勿告劳,试身文书堆。
以下是我对这首诗的赏析:
此诗首联写袁侯急于送别客人,所以挽留不住。颔联写袁侯一到京都,就投入紧张的应举之中,无暇与友人作别,所以“掉头”而去,不辞而别。“胡为”一句,表面上是责怪袁侯为何在此徘徊不去,实际上是写自己何以如此留恋不舍,矛盾心理一至于此。颈联写自己生活内容之一是饮酒赋诗。尽管身边没有什么珍宝,没有名花,只有一些被视为“痴”的诗酒之交,“公子”朋友和秀美的西湖之梅作伴。在饮酒时则高歌慷慨,表现出不同凡响的气度。虽然生活条件很差,但是诗人那股勃发的诗兴却足以使身心两得其乐。
此诗尾联转到送行上,“何知”一句写送别后将踏上征途,心情悲凉。由于有预料到前途艰难的心理准备,所以“瘦马”虽然“冲”过“尘埃”,却并无怨悔之意。诗人将离别时的矛盾心理过程,表现得曲折而又坦率。全诗感情深挚,风格沉郁,体物写意皆臻上乘。
从总体上看,敖陶孙的诗风平易浅显,意新语工,很能体现辛派诗歌的精神风貌。现代文译文:时间已晚,有客人要离开了,可是袁侯却拉也拉不住。你一心想成为官员出人头地,竟然连这么一点时间也吝惜吗?你在京都繁华的都市生活中被困扰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都市里徘徊。不是螺江的水像倒翻了酒坊一样泼翻了吗?你还傻乎乎地对着西湖的梅花寻找快乐。你腹中装满了诗书,这大概就是你不计琐碎之事的原因吧!高声吟唱“梁父吟”,慷慨之时更如新丰酒宴之上壮怀激烈!
在梦中变成了神农氏时的方士白鹤道人一般(由于不是真事猛讲反而清楚可见),长鞭在手顿时唤醒了那些冻卧林莽、默不作声的老马与我共享一时天籁也!哪里知道如今要走的江东路上只有瘦马独自冲破尘埃前行啊!你的名字已列在吏部候选官员之中了,你这一次离京将是我一生的终结了。
人的处境弱如兽而弩强则不定(这是自谦之词),蹙缩生存空间生于猜忌(这也是自谦之词)。不过,即便是真如此自己内心的一番感慨也应由你说出来不必由你自裁。因为朝廷事务繁忙有所疏漏责怪谁呢?那柴车有谁来推呢?那么你就放心地去不必顾虑劳苦之事了。总的来说,敖陶孙这首诗直抒胸臆、语言浅显、明白如话,又表现出一种豪放的气势。这种豪放气势来源于诗人内心的豪情与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