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敖陶孙
人言我身长,尽度难为裁。
居然一瓠壶,略可当酒杯。
只交市井谈,面涴俗子埃。
谓予倘不化,未觉逆旅猜。
但恐醉语误,积毁能焚骸。
殷勤王先生,脱袜何贤哉。
下面是根据您的要求对这首诗所作的赏析:
旅舍七首其一
敖陶孙
人言我身长,尽度难为裁。 居然一瓠壶,略可当酒杯。 只交市井谈,面涴俗子埃。 谓予倘不化,未觉逆旅猜。 但恐醉语误,积毁能焚骸。
这不是一幅轻描淡写的“野人对竹自剖图”,而是从浮世的虚幻,窥破了人生意义的孤独而又凄凉的诗句。首两句一反寻常写法,说自己躯体并不高大,而是由于庸俗的世人误解,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人言我身长”,并非真的身高,而是作者被世俗的议论所左右,以至于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难以判断了。三、四句以“居然一瓠壶”和“略可当酒杯”的形象,具体表现了这一“长”字。“居然”两字写得十分妙解人意,表明自己赞赏这个形体,并不感到有什么值得自矜处,只是由于它来自俗子的讥评,自己觉得有些可笑罢了。尽管可笑,而自己对此也无可奈何。由此,便又自然地引出了后两句:“只交市井谈,面涴俗子埃。”既然如此,也只有任凭市井鄙谈了。这里,“面涴”两字用得极其精妙深切,暗与“居然”两字相照应,表现了作者内心的愤慨鄙夷之情。最后两句说:假如自己始终不化(即不悟),也未尝不可一直被看作是客店中的过客而已。“未觉逆旅猜”的“未觉”两字用得很有意味。它表明作者对于人生世相的深刻体悟:在世间一切客店里来来往往、被当作是“逆旅过客”的人们,又何尝不是作者自身的写照呢?这末尾两句把作者的愤世之情提到了新的高度。
然而,在愤世之余,心中又不免有苦闷之感。因此,在诗的结句中流露了欲化不化的矛盾心情:“但恐醉语误,积毁能焚骸。”这两句写得很有分量。作者担心自己的满腹牢骚和不平之气,就象是醉后的胡言乱语一样毫无价值;又担心长期积累的毁誉能销骨毁骸,使自己真的化为尘土。
这首诗运用了象征、暗示、比喻、拟人等艺术手法,把诗人内心的愤慨、苦闷表露得淋漓尽致,人生的悲观感伤也随之而来。其中自嘲与不平的情感交融交织在一起的风格特点,很有特色。尤其是诗句中新颖而含蓄的意思、深切的情感、隽永的意味给读者留下很大的想象余味空间。从其表现的意念上看,可能还包含了及时行乐的思想。“能销骸”在语义上也有一种反语的效果。
在“市井谈”、“醉语误”、“销骸”等等描写中可以感受到一种悲愤之情。诗人处在孤独无援的境地中,“醉语误”与“能销骸”都表现了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而在“殷勤王先生”和“脱袜何贤哉”两句的描写中则包含了嘲嘲俗世的情味,产生一种强烈的人际对比效果。“殷勤”和“脱袜”只是瞬间的接触,“何贤哉”的话语随即就表明了自己是不愿意滥为依附的傲然之情。“何贤哉”虽然是作者的牢骚之辞,却也很有些代表性,能触发人的心志而引人自省自重。诗人这一反俗见俗说为自画像的形式富有新鲜感,也有很大的心理逼真感。由于此诗字里行间充溢着真挚感人的情意,“居然一瓠壶”竟如此动人心灵。所以该诗还具有一定的艺术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