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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韵张{上须下立}见寄》宋高斯得原文赏析、现代文翻译

[宋] 高斯得

《次韵张{上须下立}见寄》原文

掀髯一笑天地间,八代文衰谁为起。

夷陵丹砂空自光,中山老? 不可使。

一从麦秀获麟台, 二千余载无文字。

谪仙岂无希圣心, 谁其起予二三子。

张君忽赠白云句, 墨妙笔精真可喜。

宗师奇涩费吟噍, 三读方能得其意。

夺髯苍鼠色无冤, 吐气黑蛟云可致。

恨子初筵我旅酬, 妙处安能为标指。

惧遭掎摭不哦诗, 畏触祸刑宁作史。

翰林主人子墨卿, 昔也同盟今趣异。

不见当年圣德诗, 犹被他人呼怪鬼。

惭君问我乞余丸, 安得锦囊出怀裹。

丈夫盖棺事始定, 斯文固应付后死。

试问涪翁余七言, 松苓臭味固相似。

现代文赏析、翻译

这首诗是作者题赠给张主的,诗中抒发了自己忧国忧民、孤高自傲、怀才不遇的感情。从开头两句写自己长髯飘胸,仰天大笑,有再造八代文辞的雄心。中间两句却笔锋一转,写两千年来的文运,说文章不能昌盛,而且文章好者,又往往遭忌。所以对谪仙李白希圣之心可以理解,却找不到能起而继之的人。张主忽然寄来诗句,感到非常喜悦。诗写得墨妙笔精,难以形容。吟读多次,才得其意。诗句如夺髯苍鼠之色,吐气如黑蛟腾空,足见其精意妙品。因有愧于客套,作者唯恐被牵扯作诗而招祸,只求作史以避祸。末了则表示,自己文章盖棺事始定,所以作文章为后世服务。并问张主何从求其近作,勉励他勿坠文统。他钦佩涪翁诗中有松苓臭味与他相似之处,愿意效法涪翁入山隐居以终。全诗激昂感慨,虽是一篇酬作,但流露了真情。

整体赏析此诗的开头两句自负之语,“一笑天地间”,盛气凌人;下面接以“八代文衰谁与起”的责难之辞,则带有激愤豪直的意味。在这样的背景下,再写三代文风的衰颓与夷陵守宝守丹砂、中山铸剑等的不能显世。这几句表面上充满消极情绪,实际上却是诗人逸气面对现实愤然所发,暗含作者高才未遇、不为世用的感叹。在这样的心绪中作者却又要东窗事发、授职州郡重任(从“命官输街垒”一语推测)实有不谐人意处;下面又是一转折、一句“一从麦秀获麟台”,表达了对朝政混乱、国势不振的忧愤。“二千余载无文字”则指明从来文章不振而文人才子多遭坎坷的不公之事。这是用一种愤激的反语来表达诗人的不平之情的。“谪仙”承上接以李太白希圣之心表达了对怀才不遇者的同情和对那些“希圣”名士的不满。“谁其起予二三子”,表面是发问实际上是慨叹;这句引杜甫“群儿欺我老”句,对那些在朝政中不能匡正世事、不能振兴文化、不能为国荐贤的士大夫文人表示了讽刺和不满。“白云句”指张主赠诗中的诗句;“墨妙笔精”是说作者的诗作构思精微、炼意炼字炼意高妙、下笔如有神;“宗师奇涩费吟噍”,是说张主的赠诗风格与众不同,需要仔细吟哦才能悟其妙处;“三读方能得其意”正可与“费吟噍”相映证。如果常作张氏那种诗句“妙处不劳指”则会担心求福心切会遭忌。“吐气黑蛟云”这样的联想映衬极为妥帖而有意为之。这样描绘既生动传神地状写了景物特点又强烈地表达了喜闻其作赢得赞誉后的愉悦之情。“妙处安能为标指”则是指出之前寻觅无着而终于得到的吟哦“妙处”张氏所作赠诗中所包含的深意,有如寻到珍宝一样喜悦;因为得到了“标指”,故得免于牵扯作诗而获祸刑之灾了。“锦囊出怀”语出李贺《马》诗“锦囊只恐踏归迟”;这里则借喻张主的赠诗中的锦绣文章和自己的得友之喜;两句之间有一种巧妙的映衬关系。最后四句则是劝勉之辞:作者自己文章盖棺事始定,所以还须努力为后世服务;并表示要效法涪翁入山隐居以终;这既是一种自我调侃也是一种自我慰藉。

此诗在艺术上颇具特色:首先是善于用典使事。如写自己与前代文豪相比时的自负心理则用“八代文衰谁与起”的责难之辞;写对朝政混乱、国势不振的忧愤则用“一从麦秀获麟台”的典故等等。其次是善于在叙事与抒情之间承转跌宕、变化错综、笔姿飘逸而爽健洒脱,呈现出纵横变幻的风致;其中有的地方还见出些民歌的对仗和绝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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