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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叶梦得
一声鶗鴂催春晚。芳草连空远。年年余恨怨残红。可是无情容易、爱随风。
茂林修竹山阴道。千载谁重到。半湖流水夕阳前。犹有一觞一咏、似当年。
下面是这首词的现代文译文和赏析：
译文： 夜暮笼罩着大江南岸，夜晚到了三月的春天。不祥的悲鸟，发出一声凄凉的呼唤，唤醒了飘散着草香的花絮的西风。微光中的舞裙微妙地变化着花纹。我仿佛又见到了当年上巳时节茂林修竹、山阴道上行人的身影。千年之后，谁还能重游此地？眼前，夕阳下湖面上一片静静的水，只有一觞一咏之人，才能追忆当年。
赏析： 这首词写的是作者重游故地后的感受。上片写景，描绘出暮春晚景。“一声鶗鴂催春晚，芳草连空远。”开首点题，时间是暮春时节。“鶗鴂”即杜鹃鸟，俗称布谷鸟，到春天就昼夜鸣叫，声音凄切。词人抓住这一啼叫给人们报送晚春将尽的信息。接着写远景。以斜阳映照下的芳草离离，空远的天地境界，“年年、余恨、怨残红。”过渡，同时也用暮春残物暗示那过去轻狂岁月。这是作者在兵戈生涯十多年之后的沉思回首，“年年”、“馀恨”、“怨”这些意念给人一种感伤叹惜之情。“可是无情”、“爱随风”对《离骚》名句“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畦留夷与揭车兮，杂杜衡以要畿。虽萎绝其亦何伤兮，哀众芳之芜秽。”的的诗句启示、曲折及加深：否定了既往恋情曾经缱绻怅惘之处有许多在乎有意无意的伤害，如流水无情。“茂林修竹山阴道。”两句写出了作者故地重游所见到的山林景色。“山阴”在今绍兴市郊越城西北，春秋时越国大夫范蠡弃越滨隐退于五泄山，“修竹茂林”当指此。“千载”两句写词人重游此地之感慨：千年之后，谁还能重游此地？“一觞一咏、似当年”表达了作者对昔日欢聚时光的追忆和怀念之情。
全词情景交融，以暮春景色为背景，抒发了作者对往昔欢聚时光的怀念之情。语言朴素优美，又苍凉凄楚。正体现了作者和其诗风的特征。此词属《水调歌头》词牌和《风流子》词牌之间的正体，其中使用了不少楚辞词句和手法。上片借景物来抒怀言志；下片则运用古诗善用叠字的特点，上片结尾用“犹”字作转折使前面之情景得到另一种落实；下片开头用“千载”代指长远的时光衬出空寂。清代陈廷焯在《白雨斋词话》中评价说：“咏古而能出乎其上者，唯秦少游《南乡子》、《南柯子》、张孝祥《木兰花慢》、叶梦得《水调歌头·上巳》及陈师道、杨炎正、陈人杰诸作。能摆脱俗气。”可以看出对此词是比较肯定的。
注释： 《虞美人·上巳席上》 叶梦得 （宋） 三月韶华成晚景。曲水余花净。杜鹃一声啼破。是落日寒烟、几番凝伫、人在其中。茂林修竹山阴道。更茧箔溪螺似旧。但荒台半没尘埃起西风金张许 。思千绕。梦中犹记那时同游人夜诵。不觉月在衾枕南浦高歌如坏壁醉中惊倒 。
鶗鴂：传说为楚王听见鸣声而悲鸣的鸟。 修竹：长竹，引申为修长的竹林丛。 山阴：山之北面。古代以山南、水北为阳，山北、水南为阴。 茧箔：用茧丝编织成的帘子或覆盖物。 溪螺：溪流中的螺蚌壳。《述异记》：“溪螺含明月珠，其壳有光采。” 高歌：放声歌唱。 坏壁：残壁破壁。 月：一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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