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李龙高
肠刳馀得龟皮在,意懒羞将粉面开。
莫笑老身柴立骨,年时几费抹涂来。
枯梅
宋 李龙高
肠刳於世事应微,割自天公也独肥。 安得於中更洒脱,复容一笑发春晖。
这是一首题画梅的诗,从肠刳到羞以粉面示人,再至笑迎春晖,诗人以枯梅自况,抒发感慨。
梅花的品性高洁,历来为人们所赞颂。宋代林逋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诗句,是赞颂梅花的名句。李龙高画的梅花,以枯笔秃锋画梅干梅枝,随意点画,形神兼备,别有韵致。他题此画的诗,也自然地显出质朴而清新的格调。
首句“肠刳馀得龟皮在”是以枯梅自喻。刳肠,即剖开肚肠。龟皮,即龟甲。龟在民间被视为长寿之物,所谓“龟鹤遐寿”,即指它们的长寿特征。此句的寓意是:自从剖开肚肠,丢弃肠胃之外,得享龟甲之肥。这是以枯梅自况,说自己自从被社会抛弃,抛却世事而遁入空门之后,却获得了如龟甲般的肥润的内省和宁静。
次句“意懒羞将粉面开”是诗人的自我解嘲。粉面,象征美好的事物。此句的寓意是:由于自己已经无心去向世人展示美好事物的表面形象了,便羞于在世人面前以粉面来开示自己了。这是说自己已经看破红尘,不愿以美好的事物来示人,只有以枯淡来自我解脱。
第三句“莫笑老身柴立骨”是诗人的自我安慰和振奋。柴立骨,即像柴骨一样独立。此句的寓意是:我不会像一般人那样逢迎献媚、趋炎附势地去伤天害理以求索名利、而且立身孤介不苟随。以此聊慰吾怀。“老身”,以老年人的身份看待人生。正是这豁达乐观的人生态度使他寄希望于“年时几费抹涂来”的梅树,尽管几次涂沫污泥,但仍不失其高洁之美。
这首诗与作者其他的题画梅诗一样,写得直率而富有感情,风格质朴而清新。梅画的传神写照与诗的意趣横生相得益彰,形成一种动人的艺术氛围。这不仅有助于我们了解李龙高的绘画成就和题画诗的艺术风格,而且也使我们获得更多的审美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