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仇远
小袖啼红,残茸唾碧,深愁如织。闲愁不断,冉冉舞丝千尺。倚修筠、袖笼浅寒,望人在水西云北。想绿杨影里,兰舟轻舣,赤阑桥侧。
游剧归来,恨汗湿酥融,步慳袜窄。兰情蕙盻,付与栖鸾消息。奈无情、风雨做愁,帐镫闪闪春寂寂。梦相思、一枕巫山,更画楼吹笛。
《琐窗寒·小袖啼红》赏析
这首词写的是一位女子在观看水上人家的游春景象时的内心感受。
上片写她的伤春情绪。从“小袖啼红”等描写,词人所眷念的女子的性格娇柔,打扮鲜艳而略带娇嫩。然后是描写“深愁” ,真是一丝不放过,“深愁如织”显示出主题之大。“闲愁”自在增添。“闲愁”“闲情”于此皆是 。不能片面简单地看她的正因看“ 人在水西云北”,而主要由于自己的心事。由于心事重重,不由“倚修筠”,即靠着门边竹杆凝望,这就把“袖笼浅寒”的原因写出来了。抬头望去,不见游人,只有水云,但游船还留下痕迹,在绿色的湖面上慢慢消失,因此她想“人在水西云北”,这就是说,游人已不知在何处,只有白云在西北飘动,而自己心上的游人何时归来却不得而知了。
下片写她的幽怨情绪。她对游人的归来十分盼望,但当她知道游人归来时,她却怨恨起来。“游剧归来” ,本来令她高兴,但因游人归来太迟,“汗湿酥融”,说明时间之长,而且太晚了,“步悭袜窄”,可见等得十分心焦,此时虽归来了,并未达到她的满意。紧接着,词人进一步刻画这位女子的幽怨心理。“兰情蕙盼”一句用得是贴切的比喻,表明两人在爱情上已疏远,甚至淡忘了。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她只有寄希望于那无情风雨了。“奈无情风雨做愁,帐镫闪闪春寂寂”,这里是说风雨能摧花败柳,自己何不效法它呢?“帐镫闪闪”是她对未来的象征,这里虽不无悲哀,但更多的是怨恨的情绪。在这样的情况下 ,两人终于诀别了。她只能在梦中重温旧梦。“梦相思一枕巫山,更画楼吹笛”,梦中相见毕竟太短暂了,梦醒后只有梦中的笛声在耳边萦绕。这笛声自然是提醒她那已逝去的甜蜜梦境。这是她在春夜孤单寂寞中所能得到的一点安慰 。全词就这样在高潮-低潮-高潮-低潮中结束,却把这位女子的思想感情刻画得非常细腻深刻了。
仇远词冲淡清逸的特色在其好作冗长序文似的语句中也表现出来 。像本词即一再叙述闺中女子的幽怨情绪,而且还隐约透露闺中女子被男子负心的消息;一再渲染景色;也显得平易浅显等 。这些都是和其爱作序文似的语句有关的。不过就其艺术效果来说也是非常突出的 。词中通过环境和人物思想感情的描写刻画逼真、细致、深刻,这也是仇远词受到当时广大读者欢迎的原因之一 。仇远词也与许多作家一样受着当时市井文化的影响。宋代一些通俗文学作品对词的影响是很深的。因此当时一些文人模仿通俗文学而写作风物题材的作品 ,在这类题材下边隐藏着特定的历史文学传统之流源即整个社会的市井气息,并且深刻影响了明代和近代几代人的思想、艺术特点的发展过程 ,读词审境必需清晰于其所处的历史大环境特点、发展的前后承接脉络才会看出所描写的独特情景是怎样得来的了 ,如何恰如其分地给以评析了。因此继承传统和大胆创新仍然是一个不断深化的过程 。这也是中国古典文化传承过程中的一个具有规律性的特点 。仇远以雅俗共赏的词风而著称于世的 。此调多抒闺情别意。前片纯写闺妇思人之情,此作上片所写女子思念情郎 ,下片所写女子思妇幽怨情绪结合得非常自然巧妙 ,通篇刻画细腻入微、深刻真实、饶有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