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仇远
山列瑶簪束不齐,过云舒卷树高低。
孟郊李白曾行处,泰华瑯琊尽向西。
瘦马自穿幽径去,老莺犹恋落花啼。
岂无崖壁平如削,留与诗人醉墨题。
诗的前两句,仇远用瑶簪比喻青安门外一带群山,用比喻的修辞手法把群山描绘得如拱如揖,蔚为壮观。虽说是“山如簪”,可是,这一带山势却并非直上云天,而时有回环辗转。其耸立之姿,蜿蜒之势,就使得静态的山增添了动意。如此群山加上薄雾缓缓移过,致使“过云”也显得层次错综、姿态飘逸。由于远近高低的山色各有不同,再加上薄雾中光影的衬托,愈加显得春色中群山轮廓清晰、色彩鲜明。
三、四两句中,诗人又移步换景,描绘出另一番图景。随着山势的起伏,逶迤而去的是诗人自己。这不仅使人产生种种疑问:诗人为什么要远离都市喧嚣,来到这僻远的青安门外呢?随着诗人的脚步,渐渐地,那引人注目的山花烂漫的幽径便呈现在读者眼前了。青安门的自然景色和作者虽处僻远而怡然自得的心境融为一体,抒发了强烈的爱幽爱静之情。“瘦马”、“老莺”这一联对仗工整,且用得贴切。“自穿幽径去”的“瘦马”不仅合乎人愿,“犹恋落花啼”的“老莺”也令人怜爱。
五、六两句又转笔描绘青安门外的另一处名胜——平如削的崖壁。“岂无崖壁平如削”,这一反问句,使读者更加确信青安门外一带山势之奇伟。这峭壁平崖,正是仇远笔下“留与诗人醉墨题”的所在。
仇远写景抒情,看似平平淡淡,却把一个僻远山城的风光表达得十分传神。诗人的心境、情趣都得到了充分表现。仇远曾写过一首《游天目山》,从诗题和诗的内容看,这首游天目山的诗也是一时之作。两诗比较起来,虽然这首诗在思想境界和艺术造诣上略逊于《游天目山》,但也有清新可诵之处。
这首诗的特色主要在于以拟人化的笔法写山,赋予群山以生命和作者的感情色彩。仇远在诗中用“献状如游”来形容他踏遍群山的感受,使静止的山具有了灵性,生动而富有情趣。仇远早年曾有“归去东皋我径游”的诗句,他曾打算退隐故里,遨游于田间花间,这正是他欣赏和歌颂青安门外一带旖旎风光的原因所在。此诗就委婉、传神地表达了作者对这个美丽地方的眷恋。仇远生活在金元交替之际,故此诗透露出对太平盛世的怀念,对孟郊、李白的歌颂,也暗含了对“治世”的寄托与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