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仇远
古交色不变,百炼如精金。
一别又三月,书札乘嗣音。
相望隔一水,离忧盈中襟。
秋阳不能骄,秋雨不能淫。
会面不可期,月明千里心。
诗作笔力千钧,浩气塞空。在生动的描写中透露出雄伟壮阔的境界,可以感受得到诗人在读“交旧”张仲实寄诗以后的心潮起伏、思潮腾涌的波峰浪谷。整首诗展现了两幅场景。首先展现的是诗人与张仲实久别重逢、把酒谈心的动人场景。
“古交色不变,百炼如精金。”诗人开篇两句,就对张仲实作了高度评价。古交,指历久不变的交谊。精金,指经过琢磨的黄金,古人常以炼金喻读书,磨砺才智。诗中用来形容张仲实的交情深厚而又有学问,足见推重。颔联进入正题,说到别后三月,张仲实又来信表达彼此之间深挚的友情和思念的愁苦情怀。“一别又三月”暗示两人在别后聚少离多。“书札传音嗣”(传音,递送消息,音信。“嗣音”,指连续音信)照应第一句;“离忧盈中怀”(“离忧”,指为离别而忧伤;“中怀”,胸襟)则写“古交”满腹相思情。两句合起来,就表达了久别重逢后彼此感情上的慰藉。
颈联展现的是彼此思念中的境界。“秋阳不能骄,秋雨不能淫。”两句出自《孟子·滕文公下》:“有志者,事竟成;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里诗人把它改造为:即使面临秋阳高照、秋雨连绵的季节,也能保持坚强节操和高尚品德。这是用来说明友谊需要的足够条件之一是要有共同的理想和志向。因为以坚定的信念、充沛的精力、乐观的性格和富足的财富去应对任何困难或灾难是坚强意志的反映。但诗中并非在论证友情,而从景语中已露出深长感喟的韵脚。“会面不可期,月明千里心。”在美好的月色中想到朋友再会遥遥无期;即使千里之外也心心相印。这是对张仲实的规劝:要像明月一样永远照着知己的心。
诗作最后以景语作结。“秋雨不能淫”句中的“秋雨”已暗示了此景。这两句是说:秋雨虽连绵不断却不能淫人(情感波动),明月虽清辉普照却不能滋生(滋润培养)爱情。这是说:友谊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和环境的磨练却不能在平地生长。这个结尾含蓄蕴藉而意味深长。
仇远诗歌的艺术特色之一是善于用典入诗,纵横驰骋,而不以用典多为病。这首诗就是一例。仇远诗风清新、明丽、流畅。这首七律即体现了上述特点。全诗对张仲实的思念之情写得深沉细密而真切动人。诗中多用四字句、六字句,形成节奏明快、声韵流畅和谐的特点。
仇远有《古意》诗十首寄赠张仲实,此为其中一首。此诗以张仲实原唱作结:“世路风波险,交情岁月深。怀人渺烟水,一别又经今。”可见仇远与张仲实友情之深厚。